“你今天一定跑累了,我给你揉揉。”宋书煜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脱下她的另外一只靴子,然后是羊毛袜。
“哪里就能累了,和我往常一天跑的路程压根儿没法比。”
桑红被他握着脚,有些发痒,连忙蜷了蜷腿,躲过他的手,随口说着,拿起羽绒被往身上盖。
“你经常四处跑着拍照吗?”
宋书煜附身把她的羊毛袜放到靴子里,坐到她身边把羽绒被拉拉,帮她盖严实了,然后捞到了她的脚,捂在手里,开始揉动。
“嗯——”桑红应了一声,却因为他的手劲儿轻重适当,舒服得人让她不由呻吟了一声,这声带着丝魅惑的柔声,让宋书煜觉得那脸腾地一下就火辣辣的。
他眯眼瞅着她:“你怎么会想起用摄影当做你的职业?”显然宋书煜也有无法遏制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这几个月她是怎么过的。
“我买到的这个新身份,她当初就是一个摄影师。”桑红也觉得有些事情是无法说得清理由的,但是这个理由显然最有说服力。
这话显然不是宋书煜想听的,他很容易就能感觉到桑红在刻意地闪躲,不愿意和他进行深层交流。
“红红,咱们之间可能是有了什么误会,既然能再聚首,证明老天也是眷顾咱们的这份感情,我想,能不能说一下当初让你——让你——”
宋书煜努力地想着用什么样的字眼来描述提问,不至于伤害到她。
桑红垂了眼帘,半晌没有出声,宋书煜知道他话说到这里,她要是不愿意接的话,就证明她还是无法释怀。
手上的动作更加的轻柔,他笑了笑道:“有些事不愿想就翻过去好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毕竟能再见实在让人惊喜。”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觉得从海上出事之后,我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加上各种压力出现,没有进行好好的调整,整个觉得人生的路越来越窄,现在想来,根本原因应该是我们俩没有进行过深层的精神沟通,一件一件的事情,让我越来越依赖你,后来生活竟然开始围着绕着你过了;
每天就是等着你,想着你,以你的喜悦为喜悦,以你的悲伤为悲伤,我没有了自己,那种自己无法把握生活的感觉,实在让我郁闷极了;
你知道我心思重,咱们俩其实一直处于相敬如宾的程度,即便我偶尔能够撒个娇,也是看着你的脸色允许才能做,所以,当梅晓楠出现的时候,就成了让我精神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桑红闭着眼睛说,往事历历在目,但是她已经能坦然地陈述了。
“你出事之前的最后一次行踪,据秦洛水说,你去找了梅晓楠?”宋书煜问到了关键。
桑红唰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她紧张的咽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喉咙,坚决地收了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双脚,认真地望着他:
“我也一直想问问——梅晓楠——梅晓楠——究竟是如何死的?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宋书煜看出她眼底的那种紧张,淡然道:
“你的车子在沂江大桥上爆炸之后,除了那个桔梗花的吊坠,什么都没有找到,你出事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是梅晓楠,根据秦洛水的供词和那个别墅区的视频,她轻易就被定为第一怀疑对象,刚好她失踪了,机场又出现她连夜出逃的出境记录;
当时,我遍寻不得,气得不得了,就想办法促成案子落实,发布了全国性质的通缉令,然后和m国方面联系,要求遣返;
当时我以为她谋杀了你,然后把车子弄到那里设计成了爆炸,你不一定就在里边,一直心心念念地找到你;
加上你出事和叶家也脱不了关系,于是,借着一起幼童失踪案,就提议发起全国性的反黑打黑活动,我亲自上阵督促,制定有效的工作方案,挖出了和叶家有牵连的拐卖妇女儿童的黑社会团伙大案,那时候恨死叶家了,通过这次行动彻底地摧毁了叶家,谁知道,竟然意外地找到了梅晓楠;
当时她和同伙可能被挨家挨户的排查逼得无处容身,她连人带车被同伙丢弃在大街上,当时她的脖子动脉的位置好像刚刚做过大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是因为严打,她无法静心调养,于是伤口出现了感染,加上她本身有严重的肉毒素依赖症,在国内那些东西昂贵又难买,断了注射之后,她的身体免疫力急剧下降,迅速衰老,最后,她就在交代做间谍的犯罪事实之后,死去了。”
桑红叹口气,鼓起勇气说:“真相不是这样,是我害死了她。”当即就说他多日不曾回家,那天晚上说了一起回家吃饭的,她专门回去等着,却没有等到他,反而等来了梅晓楠的挑衅,于是愤然去找她算账。
她说着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随身带着的钱包,从一侧的小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电话卡递给他:
“这上边——有她那天晚上和我说的话,我录了音,还有短信,这虽然无法减轻我的罪名,但是,听了它,你至少知道事出有因。”
宋书煜看着她摇摇头,并没有接那小东西:“红红,害她失去性命的是肉毒素依赖症,不是脖子上的伤口,你不用自责的,我知道一定是她设计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说了刺激你的难听话,不然,你不会晚上过去找她;
那些天你的情绪刚好极度不稳定,她这也是自找灾祸。”
桑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那小卡片放到宋书煜的手里,努力地回忆那晚的噩梦:
“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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