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建立十天后,新帝登基大典在早上举行。
由于新帝要求一切从简,省略了……基本能省略的礼节都省了,就连祷告上天这一步也被简化,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完成了。
而后就是封后仪式,同样的简单。
原本他们还未成婚,封后典礼需要等到他们拜堂成亲之后才举行的。
但这些官员都拗不过皇帝,谁要是敢多说一句,就拉出去祭天。
皇帝什么都好,能听谏言,关心国事,知人善任,唯一问题就是不许任何人说皇后的坏话,一点都不许。
另外,在新律的问题上,他态度坚决,皇后说要一夫一妻制,就下令不许任何人纳妾,只能有一个妻子。
更不许有通房丫鬟等等。
皇后说人人平等,每个人都该有其自由的身份,号令天下人将府上的丫鬟仆人的卖身契归还,成为自由身,若是想留他们在府上做事,可以进行雇佣。
他们相当于来府上做事的伙计,需要平等对待,是独立的生命,若是被府上的人所害,当以谋杀罪论处。
律法严苛,各地方都在执行。
富商贵族纷纷叫苦,这件事的最高执行者是谢将军,她带着女子军团,联合她夫君叶鹤飞两人将事情办的不给人丝毫空子钻。
一旦有人违法,当即按照新法处置,绝不姑息。
一番雷霆手段之下,即便有人叫苦连天,也不得不服从。
登基大典虽然办的草率了点。
但到了下午的婚礼,却是隆重无比。
婚礼在京城举行,喜庆的红绸挂满整个京城,倒也没有铺张浪费,这些绸缎都是叶家出的,叶曦禾亲自调来最新最好的红绸。
沈玉棠穿着一身红嫁衣,抹了抹口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道:“怎么看着怪怪的?”
玉簪在后面给她整理头发,瞧了一眼镜面,道:“挺好看的呀,哪里怪了……”
她望向玄兔,玄兔摇头道:“我也没瞧出来。”
沈玉棠擦掉口脂,又看了下镜子,道:“这口脂太艳了。”
玄兔:“……这是成亲,肯定要用这种大红,女子一辈子就这一回了,你要不信就问江夫人。”
她拿过口脂重新给沈玉棠抹上。
已经怀上孩子的叶曦禾坐在一旁,瞧着这一幕觉得有趣的同时又心里感觉怪怪的,当初要娶她的人,现在身穿红装,即将嫁给她当初喜欢过的男人。
这都是什么呀。
人生可真是太意外了。
骤然听到玄兔说到她的名字,反应过来,道:“是要正红色,喜庆,寓意好。”
妆容还未收拾好,外面就传来了吹吹打打的声音,浑厚喜庆的曲子传了进来,小姑娘跑进来喊道:“皇上已经到外面了。”
沈玉棠还在与头上的发簪做斗争,听到这话,失笑道:“他来这么早作甚?”
小丫鬟道:“江大人他们在外面出题拦着,看样子一时半会进不来。”
沈玉棠道:“你去看着,他若是全都通过了,你再出声要他当场做一首诗,若是我满意了,再带他进来。”
小丫鬟笑着应声,马上小跑着出去了。
叶曦禾站起身,身边的丫鬟就要搀扶她,她摇摇手,道:“不用扶,我走得稳,我去前院看看,错过今日,以后可就看不到这样的场面了。”
沈玉棠倒也想去,但她还要去拜别老师。
她家中除了玉簪外,无别的长辈在,只有老师来做她送嫁的长辈。
收拾好妆容,走到了一旁的正堂。
看到堂内坐着的老者时,沈玉棠感慨万千,当年若不是遇到了老师,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亦或许早就被人发现是女儿身。
是老师教了她许多为人处世之道,教了她如何做一个男子。
她行至前,跪拜道:“玉棠叩谢老师多年教导之恩。”
陈献公伸手扶她起来,脸上笑意浓厚,“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如同我孙儿一般,风姿毓秀,聪慧无双,嫁给褚彧那混账小子,当真是委屈了你。
若是他敢对你不好,让你觉得委屈了,那就休夫,不要他了,老师给你再找个好的。”
教导这么多年的弟子,现在被一个半路出现的小子给拐走了做媳妇,他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
但弟子又心系与他,无法,他也不好做拆散姻缘的坏人。
沈玉棠点着头:“老师……”
似有万千言语要说出,但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陈献公招手让玄兔将盖头拿来,他拿着那张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道:“老师一把老骨头了,却还能活上几年,这几年你要是有烦心事,可到老师这里与我说说,老师帮你解解心结。”
“时辰差不多了,该上轿了,别哭……”
沈玉棠低着身子,让老师为她盖上盖头,眼中有些朦胧,湿润。
他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
老师怕是不行了。
毕竟早些年在陵阳时,就总是病倒在床,方才的那番话只是不想让她担忧,更是因为今日的喜事,不想说不吉利的话。
老师寻常时候都这样。
不大一会。
小丫鬟拿着诗回来汇报,全诗只有一句话,褚彧只爱沈玉棠!
这话说出来也不嫌害臊!
沈玉棠盖头下的脸都红了,而小丫鬟继续说:“皇上喝醉了,叶将军他们设了喝酒的关卡,连喝了两坛子酒,故而作诗的时候,就说了心里话……”
这个小丫鬟也是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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