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伸手掐了他一把。
褚彧倒吸一口气,“娘子,梓童,夫人,皇后,你不用下这么重的手吧。”
红烛高燃,喜床上坐着盖着盖头的新娘子,而新娘的手正搭在侧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的腰上。
沈玉棠别过脸,道:“谁要你骗我的,明明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却要骗我,你这嘴里可还有一句真话?”
褚彧回想一番,立马道:“我没有骗你,从未说过我酒量不好……”
沈玉棠气呼呼地道:“那你今晚自己洞房吧。”
褚彧连忙认错:“是,我是骗了你,那是因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讨厌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新婚之夜,被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媳妇翻旧账,他应该是历史上第一个如此狼狈的皇帝吧。
盖头下的人没有回答。
他拿着喜秤挑开盖头,露出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玉棠,初次见你时,我便觉得你与众不同……”
“是见色起意吧?”
温柔缱绻的气氛顿时被破坏,红烛照映下,沈玉棠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褚彧面不改色的接过话:“那我只对你一人见色起意,其他人就算长得再好看,我也不会看一眼。”
沈玉棠道:“那若是我对你不假辞色,对你没这情意,你又待如何?”
褚彧老老实实地回着:“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只要锄头挥得好……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一两年不能让你嫁给我,我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你。”
沈玉棠曲手在他额头弹了下,倒像是在对小孩子,“傻瓜,要是换做是我,我早就换个人了,才不会这么死心眼。”
褚彧抓住她撤离的手,“我不信,你在骗我。”
两人在说话间,忽然同时一警,望向门口。
还未等他们细说,一道锋利的剑光破开屏风直击床榻上的两人,两人各朝一面飞去。
待他们站稳时,那人又藏匿了起来,只瞥见一抹粉色裙摆。
是宫里宫女所穿的衣物,来者是个女子!
“什么人?!”沈玉棠喝问一声。
“来人!”褚彧往外高喊一声,外面没有动静传来。
“别喊了,外面的几个丫鬟侍卫被我用迷香迷晕了,短时间里不会有人来,还是让我送你上路吧。”来者现露身形,一柄长剑如长蛇般灵动,直取褚彧面门。
褚彧后撤半步,拿过一旁的香烛挡下这一招,但香烛也被削成了两截。
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为了吉利,两人未着兵刃,屋里也没摆刀兵,现在对上这么个强劲的敌人,没有趁手的兵器在手,不能发挥全部实力,只依靠屋里的一些物件对敌人缠斗。
沈玉棠抽下床上挂着的红绸锦缎,费力一甩,缠上对方的手臂,刚缠稳就被其用内力震碎,她也被其逼近,一掌拍在胸口,倒飞出去,砸在墙壁上跌落下来,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玉棠!”
褚彧心急地喊了声。
他一手擒住对方的剑身,用两指夹住,费力一折,软剑断裂,这只是寻常的剑,但对方也在对他出招,一掌打出,褚彧左掌匆匆接住。
他诧异地看向对方那张陌生的脸,再看她手上的皮肤,很年轻。
可为什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你是谁?为何要来杀我们?”
“你说错了,我要杀的是你!”来者声音晦涩不明,似有满腔怨恨。
褚彧在脑海搜索一圈,实在想不出这是他的哪号仇敌,应该是江湖上的。
“报上名来,朕不杀无名之辈!”
如果他嘴角没有溢出鲜血,说这话倒也合理,但他现在面色涨红,身形不断后移,嘴角还挂着一抹实在藏不下而溢出口的鲜血。
沈玉棠见两人在拼内力,她连忙上前,一掌拍向那人的后心。
可那人却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一样,迅速撤回内力,一个转身就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再一掌拍向她胸口。
“玉棠——”
由于对方急速撤回内力前先虚晃了一招,褚彧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沈玉棠连续挨了两掌实的,胸口下陷,口中不断咳出鲜血,人还被对方抓住。
“放开她,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有什么就冲我来。”褚彧见她如此心中焦急万分,对方内力如此深厚,连他都抵挡不住,玉棠哪里抗得了。
“我可以放了她,毕竟我的目标是你,只要你现在就自裁,我就放了她。”刺客冷声说着,一手掐住沈玉棠的脖颈。
外面传来了动静,是禁军来了。
她没办法在禁军的包围下杀死褚彧,只能以沈玉棠威胁他。
沈玉棠朝他摇头,因为窒息感与身体上的疼痛,脸色涨红又显得病弱,原本梳理好的头发因为先前的打斗散落下来,有的沾着鲜血糊在脸上,凌乱而凄美。
褚彧额头青筋凸起,急道:“你先将人放了,她快不行了!”
“皇上!”
“皇后娘娘!”
禁军统领袁青带着人赶到,见皇帝受伤,皇后被一个宫女装扮的刺客所挟持。
他才了多久的禁军统领,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先不管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现在最主要的是救下皇后。
刺客看着围进屋的禁军,哈哈大笑:“要么你死,那么她死,你总得选一个,你不是说愿意用江山为聘礼迎娶她吗?怎么,现在不仅做了大燕的皇帝,接管了南燕的一切,还能为她死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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