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只不过是白无念豢养的见不得光的杀人工具,所知所闻到底有限,说不出那邪物是谁,只道那东西如今仍在侍神殿中。
她为白无念所办的事中,竟正好有一件与陶允之的生母有关。
那个素未谋面的半妖女——
平安猛地想起陶允之死前的那番话:盛京城内多的是如他娘一样的女子……
如此看来,那番话果真指的是燕国境内还隐匿着许多如他娘一样的半妖。
平安面色大变,远没想到侍神殿已然藏污纳垢至此,传导邪术操控异兽不止,甚至勾结妖佞祸国殃民。
思及此,她心下一沉,而更让她寒心的是,这些事皆可能是她前世的死因。
青岚当年大抵也是知道了,所以想方设法摆脱,可最终仍选择被卷入泥潭,就此沉沦。
她原觉着司木多少与青岚有些关系,但再不然也可能是三长老悉心培养的一步重棋,可听完前因后果方知不过是巧合罢了,巧合得恰与青岚有一张极度相似的面容。
她既答应了帮忙,当也说到做到,递给她一瓶易容药水,道:“以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
司木接过瓶子的手微顿,“你要将我带回侍神殿?”
想进侍神殿并非易事,便是他们,虽名义上称得上是白无念的弟子,但没有他恩赐的出入令,连大门都难以靠近。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平安淡淡道:“我自有办法,你无需操心。”
对平安而言,带人回侍神殿已不是一两回,何况现下留守神殿的神武骑受沈重黎之令,亦听命于她,莫说带一个人,就是带个十七八个也无人敢拦。
司木不知如今侍神殿早已分崩离析,大势已去,只定定看着平安,目光深深。
她自小被白无念收养,被培养,被操控,二十多年来无一日不活在阴暗之中,即便后来逃跑,为了躲避白无念的眼线,也不得不伪装过活,她不是没嫉妒过这个能光明正大活在人前受万民崇敬的神殿圣女。
曾经,白无念也在她身上寄予过厚望,她本以为那是属于师父的偏爱,可随着他日复一日的叹气声,他看待她的目光越发冷淡起来,直至曦姀圣女陨落,白无念立即捏造神谕,选定圣女,她才知道,她不过是他手中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而曦姀与她啧没什么不同,不过只是侍神殿选中的棋子罢了。
关于当年曦姀的死因,她知之不多,但结合圣女陨落前白无念一日比一日暴涨的情绪,大抵也能猜到,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刚才说得那些话,难免有故意的成分,要的便是圣女对自己的长老产生猜忌,一旦有了猜忌,就算她报不了仇,至少也能叫白无念以后的日子不那么好过。
其实她瞧得出,眼前人并非完全信了她的话,说出要帮她报仇时,她心中甚至下意识一嗤,一个刚回神殿,连自己曾死于谁手,自身都难保的人,谈何帮她报仇?
嘴上空言罢了。
可听到对方要将她带回侍神殿,才明白过来,曦姀与她到底是不同的,眼前这个女子终究是她无法企及的。
马车进了城,平安直接让马车回了府衙,并指使衙役替她收拾出住处。
府衙中人哪敢惹这贵客,一通兵荒马乱为她安排出上房,却又听她要再腾一间屋子,安置尸体用。
一众人闻这话,差点吓破了胆,因为他们大人眼中最是容不得晦气之物。
平安看他们战战兢兢的不作应答,轻笑,“怎么,这么大个府衙,连个空屋都找不出了?”
管事的低眉顺眼道:“不是空不出屋子,只是我们大人……”
“你们大人回不回得来都还未可知。”平安冷冷瞥过眼,“你们要是不按我说的做,将会和你们大人一样的下场!”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低有个人腿一软,险些没站稳脚,一眼扫去,正是此前为她驾车那衙役。
平安挑眉,“还愣着做甚?”
闻声,管事的忙诺诺应是,一众人立作鸟兽散。
日暮时分,斯影空手而归,身后跟着仵作,以及被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的其余人。
她蹙眉,“怎么回事?”
“尸首不见了。”说着,他朝后面一衙役睇了一眼,那衙役立马语无伦次道:“我记得我就把他丢在了那儿,不知道为何就寻不见了,肯定是又活过来了,他肯定是又活了!”
平安沉吟片刻,又问:“你们整座山都寻遍了?会不会是被山中的野兽叼走了?”
“应当不是。”仵作出声,“前些天一直在落雨,山上泥土湿润,若是有野兽出没,定会留下痕迹,那四周我们都查看过了,并没有瞧见不寻常,只地上留有一些杂乱的脚印,经对比,除去当日抬尸上山的官爷,还有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脚印,小人仔细看了看鞋底的花印,与小人记忆中那无名尸倒是极吻合。”
此话一出,张生当即大怒:“你之前为何不说!”
仵作微曲着腰,颌首低眉,不疾不徐道:“因大人当时急于找寻尸体,跑得太远,小人才没来得及言明。”
听得这话,众人神色各异,什么急于找寻尸体,便是平安不在场也能猜到,这府衙张大人多半是偷奸耍滑躲了起来,也亏得仵作给他留一分颜面。
张生脸色几变,难掩尴尬地轻咳两声,装腔作势道:“这次便饶你一回,若以后还敢这样知情不报,我定——”
“你要如何?”平安冷眼打断他,“堂堂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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