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喃喃,平安接问:“你说这书院不干净,可有何由来?”
那洒扫左顾右盼一阵,这才小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书院里闹鬼!”
曾死了那么多人,能闹鬼也不新鲜,平安仍佯装诧异的模样,“此话何讲?”
洒扫说:“这书院里有一处禁地,平日里从不许人进入,院子里的打杂每回路过,都会听到里面传出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响?”司木问道。
“时而像有人在里面说笑,时而又像有人在里面嘤嘤哭泣,总之邪乎得很。”洒扫说完,摇着头直道这地方不能留。
平安笑道:“便是禁地也可能是有人偷跑了进去,许就是那犯人也说不一定,你不妨带我去瞧瞧,看看到底是真有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洒扫犹豫不决,又定眼看了平安片刻,终于道了声好。
一路上,他在旁解释:“那片禁地原是个天然玉泉,在书院出事后就同书院一起被封禁了,后来重修书院,听说是要保留这汪泉眼,可不知怎么地,那水底下就冒出许多如鲜血般的水流,染红了泉水,瞧着委实吓人,好些人都说怕不是当年惨死的无辜学生回来索魂了——”
听着他的话,三人已然来到一片树林,还未往里头走,远远便听到里面好似有女子清脆的嬉戏声。
闻声,洒扫的话音戛然而止,杯弓蛇影地四处望了望,面色惨白道:“姑,姑娘,就是这个声,你们听见了吗?”
平安未答,便要往树林里去,司木亦步亦趋跟上。
洒扫踟蹰不前,眼见两人背影远去,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可没走几步,只觉那声音越发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吓得他腿一软,扶着旁边的树干喊道:“姑娘,我便不陪二位进去了,我在外面守着,为你们把风……”
前头回了句“也可”,他忙退了出去,望了眼头顶正盛的日头,却不自禁抱住了自己双臂搓了搓。
那头,平安二人再走几步,便见四处俱挂着残旧的琉璃灯,一处冒着热气的清涧从幽深的树林深处蜿蜒而来,当中最宽阔的两旁各设了帘布,但因荒置已久,显见得残破不堪。
泉水十分清冽,倒不像那洒扫说的染成了污浊的血红,在外头听到的嬉闹声此时也消失得干净。
平安又往前靠近了些,发现这条玉泉相当宽广,能容纳数十人有余,旁边的石阶依然规整,可见当时热闹。
不过既是书院,怎会在外面听到的是女子的声音?
司木到了近前,“这里很干净。”说着这话,她快速扫了眼周遭,“我没感觉到一丝妖邪之气。”
“你可会泅水?”平安转看向她。
司木怔了怔,然后缓缓点了点头,领会到她的意思,边解襦衫边道:“我下去看看。”
伴着一阵入水声,平安的目光紧随着那道白色倩影直至沉入水底。
因泉水清澈,司木的动向倒也好寻,眨眼的工夫就见她好似发现了什么,停在某处不动了。
正凝神注视着,平安忽觉身旁似乎有什么冰冷至极的东西闪过,她先是一惊,随即视线立马掠过四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那股寒意也瞬间消散,再也觉察不到。
平安静静又感知了一会儿,看周围异常平静,皱了皱眉,只得暂且将疑惑按下,重新关注司木的方向。
只见司木仿佛已取到了重要的东西,一蹬腿破开水面,刚准备往她这处回来,突然好像被什么缠绕住,剧烈挣扎起来。
平安见状,面色一沉,正待施法,忽又觉周围寒意一盛,一只冰冷如手的东西握住了她脚踝,使劲往水里一拽。
她不提防一个趔趄,猛地落水,呛了几口水后,想也不想便捏诀往水下狠狠击出一掌。
脚踝处那只无形的手挨了这一掌,烫着似的骤然松开,往一旁窜去。
平安旋即低头看去,却正好见到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飞速地往司木的方向去了。
她一怔,再顾不得许多,忙紧追其后。
司木亦自己摆脱了钳制,这才扯开嗓门冲她喊道:“别过来,水里有邪物!”
那东西速度算得上快,时隐时现,很有些水鬼之类邪物的影子,平安正欲让她当心,却见它也无意与司木纠缠,径直便从她身侧潜了过去。
水中她们不比那物游刃有余,平安调转方向上了岸,追着那黑影跑了一阵,才勉强跟对方拉近了些距离。
不一会儿,却见那物自己冒出了水面,从一团模糊长出了手脚,竟是个人形,且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更奇怪的是,那物凫水时动作僵硬,并不依靠肢体划动,竟是笔直地往前移形,如同一个被提着线的木偶般,仿佛正被什么人在前面用绳子牵引着行动,远远看着,分外诡异。
眼见那东西爬上了岸,移动速度竟比水中还要快,平安久追不上,哪肯让他就这样跑了,当即停下,调整气息,念诀祭出法阵。
不想那物却是一点经不住术法,才被法阵困住,就直直躺在了地上。
司木此时也游上了岸,两人一同追了过去,便见那躺在地上的“人”,双目大睁着,瞳孔却没有一丝神采,真如个被操控的傀儡一般。
“这可是黑炎的傀儡?”平安看向司木。
司木立马摇头,“黑炎养的傀儡俱以自己精血饲养,并不好对付,这人——”她盯着那张熟悉的脸若有所思,“看着倒与画像上的极为相似。”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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