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瑾点了一下头,继而摇头道:“那不是骂,过日子磕磕碰碰难免的,做人要心胸开阔,对别人开阔,对自己也开阔了。当然了,我不是在跟你讲大道理,做事在人,成事在天,争取但不强求,先努力把结婚时没打好的地基扶扶正,能扶正就扶正,扶不正的话,从头再议吧,不管如何,你要相信你憧憬的婚姻是存在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对未来丧失信心。”
崔铭生道:“你讲的不还是大道理。”
“那跟你一个知识分子谈什么呢,光谈吃的你乐意吗,你闻闻是什么气味,是不是隔壁的羊肉串店开张了,真香啊。”
崔铭生嗅了嗅:“确实啊,还是熟悉的气味。”
“搭伙过日子,首先要管好一日三餐,想不通的事,解决不了的问题先放一放,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崔铭生点点头。
“我们两家人一起努力,我和你妈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你们倒好的,支持的我这边有个家,那边有个家的。”
“房子多了不好么,这都是固定资产,你没看现在房价涨成什么样了,哪里不好了。”
“爸,我在跟你谈精神,你非和我说物质。”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父女俩笑起来,崔铭生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周安打的,她心一咯噔,接起来道:“雪儿怎么了?”
周安道:“雪儿跟我哥睡啦,嫂子,看来你真的需要放松放松了,我哥带孩子,你还不放心啊。”
崔铭生难为情地解释:“习惯了,不好意思,那这么晚了......”
“是隔壁的邻居,叫什么,叫周......”
“周馨若,是吗?”
“对,是这位太太,她听说我要结婚了,给我送来了一份贺礼,我收的时候也没在意,以为就是个小礼物,她走了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金镯子,嫂子,这份礼是不是太厚重了啊。”
“嗯,是超出普通邻居的关系了。”
“我问了爸妈,他们都说和这个邻居不熟,说她平时只跟你打交道,嫂子,怎么弄呢?拿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觉都要睡不着了。”
“要不邀请她来参加你的婚礼,到时还礼的时候再想办法还回去,你觉得呢?”
崔铭生本不打算请周馨若的,已经请了路璐了,大概率上代汝是要来的,那这三人同框,多少有点尴尬,但事已至此,不请显得不礼貌。
周安无条件服从嫂子的建议,本来这位邻居也是看嫂子的面子吧。
挂掉电话,崔瑾道:“不征求小宁的意见?”
崔铭生道:“这点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崔瑾道:“你看一地鸡毛也没那么麻烦吧,没有了一地鸡毛,生活叫不叫生活了,换个角度看问题,世事明朗。”
崔铭生抿嘴一笑,手机上进来一条周宁的微信:我准备睡觉了,你睡了吗?
崔铭生没回,假装她已经睡着了吧,然后做一个甜甜的,关于笃实面向未来的梦。
付甜甜到来的时候,宴席已散,万籁俱寂。严谆清在马路口等她,黑夜中,车灯刺眼,他朝付甜甜挥手,付甜甜忙踩了刹车,脚都麻了,下车时整个身体摔到了他的怀里。
她真不是故意装出来的,确实太累了,为爱疯狂,是需要超强的体力的。
严谆清什么都没问,先是给了她一个冗长的吻,这个疲惫的女人口齿间弥漫着疲倦的气息,像是某种捣烂的草药味,他此时嗅来,觉得比她身上任何的香水味都要好闻。
在她几近喘不上气来时,他终于松开了手,付甜甜仍揽着他的腰,沉默地撒着娇,好比是寻求慰藉和夸奖的袋鼠。
“路上堵吗?”严谆清问道,明知故问。
她是光着脚从车上下来的,昏睡的路灯下,她的脚踝是肿的,定是堵不堪言,一脚接一脚的刹车。而事实上的确非常堵,暑假期间的高速路况不容小觑,中途的服务区下都下不去,从出发到现在,别说吃饭了,她连水都没敢喝。
但付甜甜没有诉苦,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叨叨不休打破这沉寂的夜吧,轻描淡写了一句:“还好。”
严谆清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想吃夜宵吗?”
“可以在家里吃吗?”付甜甜想坐下来就不要动了。
“可以啊,我派人去买。”他说着打开副驾的车门,让付甜甜坐上去,他亲自开了车,把车开到他家的院落外。亲戚们都走了,车都开走了,路上显得荒芜而落寞,这些亲戚们只会在路同舟母女俩的生命里出现一下,以后是不会再出现的,无论她们生老病死,除非路同舟母女俩混的比路家人更体面,但这种可能性在现实中微乎其微。
反正一见钟情,怎么样都漂亮,今夜注定无眠,她戴上去对着镜子左照右看,越看越认为外甥女的品位好,送这礼物是用心了,甚至幻想就算从路家拿不到钱,那让这位外甥女把她往艺术道路上带带也挺好的。她多少具备些艺术细胞和审美能力,假如也能做个珠宝设计师,那比虞桑梓的那个女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那个女人开了旗袍店,大小是个服装设计师嘛,两人都是“师”,不分上下吧。
路同舟到了穷途末路,仍在比较,和那个女人比较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路璐和她住一间,路家就是这么安排的,一间屋子里摆了两张床,跟宾馆里的双人床单间似的,或许路家就是故意不想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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