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缥缈,浩瀚无边,百年转瞬如烟。
一个戴着血眸恶鬼面具的人用刀将一头巨大的青面獠牙凶兽砍倒在地,并且在摘下那凶兽的心脏后冷冷飞开,静默着立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头凶兽尸体迅速被一种从岩石里爬出来的红色小虫吞没,黑色的肉山瞬间湮灭在红河之中。
他抬头看了看这四处焦黑的岩壁,红光散乱像是烽火燎城,寸草不生,荒无人烟,这便是——魔界。
持剑恭敬守候在一旁的几个魔人迎上去,为首的那个沙哑着声音,低低沉沉像是雷鸣,“教主,*宫大发请柬,说是宫主设宴,宴请魔都诸多前辈。魔界三流宗门及其上者都被邀请,葛杨城除了我教外还有就是青丝派。”
那个浑身被包裹在灰衣当中的鬼面面具人收了刀,顿了顿,沉沉开口。
他的声音是一种无比奇异的嘶哑,听起来就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相互剐蹭,“是那个*宫宫主?”
嘴角生出了两颗獠牙的魔人乖巧地点点头,“是那个新近得到承认的*宫宫主。”
戴着面具的人士血眸之中一派沉静,“魔族自古便成一盘散沙,唯有这*宫有一二用处,这*宫就是魔界的神殿。*宫宫主,自然也容不到咱们来怠慢。不过自从当年也就是上届*宫宫主在魔界消失后,从不闻这心气极高的魔族有什么动作,反倒是如今匆匆继了位,说来倒也奇怪。”
魔人恭敬回应,“诚然如此,可这*宫宫主一来就收服了魔界诸多首领,必然是有其出彩之处的。”
他拿起魔人递上来的丝帕擦了擦手,“那就准备着,去魔都。”
他扔下手上的丝帕,那块布巾瞬时就燎灭,只剩下一缕黑烟,一缕微不可见的细灰落了下来,将底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蝎子烧了个对穿。
在魔界,魔族与魔人是完全不同的。
不仅仅是因为——魔人只是修真者入魔后的形态,而魔族,从血统上来说才是真正的魔。
更因为两大种族相互之间的明争暗斗。
魔人与魔族在魔界共同生活了千万年,无数魔人前仆后继,才终于把原本在食物链底端的位置提高了少许,哪怕是不能同魔族相提并论,却比先前要被魔族当成猎物击杀的时候要好上了许多。
虽然魔族在修真界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角色,在魔界却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底层还不明显,魔界越到高层,这种血统上带来的歧视就越明显,从来没有听说过,魔人是能够真正进入魔族的核心。也自然无法走进魔界的核心。
而轮回教就是这样一个属于魔人的教派,近几十年兴起,招揽教众,一跃而成魔界二流宗门,总部就在葛杨城。
其教主就是一个面具人,传说中无人曾窥见他真颜,因而有人说他貌若天仙,也有人说他丑似修罗的。不过因为其声音,很多人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轮回教在葛杨城立足的资本,一大半是因为其教主出神入化的修为,另一边则是教主神秘无比,叫人摸不透底。
轮回教教主自然想不到,*宫这样一个在魔界超凡脱俗的门派,居然会给他一个小小的二流宗门发传信,可见,*宫应该是极为看重这新任的宫主。
从这轮回教上看,便已明了,这教主,必然是周期。
魔人立在原处思索片刻,回过神来立刻就跟了上去,周期边走边问,“月前那件事处理如何了?”
魔人恭敬道:“回禀教主,我们已经听从教主所言,把那几个欺辱教众的人剥皮示众,葛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并不闻青丝派舵主有何异声。”
周期点点头。
倒是那个魔人神色之间隐有忧虑,“教主,我们近年是不是扩张太快了。”
周期步子凝滞了片刻,恶鬼面具的红唇似乎要滴下血来,他的血眸显得更加冷淡“不,太慢了。”
魔人便没有再说话了,只闻到罡风作响,凶兽怒嚎。
周期看着某个方向,锋锐的唇紧抿成线,宛如刀割,“我们的目标是——另一片大陆。”
事实上,这也是轮回教上下所诟病的地方。
周期淡淡垂眼,他从寒微之身一路拼杀至此,下属在想什么,他自然能够猜到。可即使千万人都说他疯狂又怎样?没错,他疯了,早就疯了,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一百年来,他孤寂,他痛苦,他生不如死,难不成还要受这煎熬?
不如早早了断罢,早点去下一个世界。
岳无劳八十年前已经成了缥缈宗掌门,消息传到经由魔界耳目传到魔界的时候,周期还只是在挣扎着活着,力图不断提高自己修为,顶多是声名鹊起的魔人高手之一。
而就在他得知岳无劳果真继承了缥缈宗以后,第二天,他就有了轮回教。
轮回轮回,世间诸事尽皆轮回。
他的轮回教,起码要能够与缥缈宗抗衡才好。
周期悬在半空之中,旁人看不到的面具下的脸孔颇有几分痴态,当年范臻一举收服魔界,能为手段必然是比这突然就窜出来的*宫宫主要高上不少。
只不过,*宫尚在,魔宫却不见在书外,烟云寂灭,终究是现实不同于书。
就像是那个本应该在魔界与修真二界中大放异彩的魔界尊主一样,消亡了,无人可知,不复痕迹。
————
魔都,*宫。
席上开合,铁鼓铿锵。
周期在宴席上有一个角落里的座位,而他的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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