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在手术室里给教授们做助手,一站就是一天的,短则七八个小时,长则十几个小时也是有的,在外头站上一天尚算不得什么事情。
即一一知道,此时的沈砚安一定在想方设法的找自己,或许他会去找郑雪琼,但他应当不知道自己是被南宫临藏起来了,即便知道他会担心,即便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处境究竟为何。
但现在,即一一却并不打算甩掉阿软之后就从永宁王府逃开,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孤身一人逃不掉,也根本不想逃。现在这个时机与南宫临撕破脸皮,没什么好处。她要走就必须要让南宫临心甘情愿的放自己走才行,但没走之前,她必须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已入虎穴,不妨就冒一次险。
南宫临卧房外整日有人轮番看守,她们定不是普通的侍女。即一一虽然能随意穿越他的卧房到地下,但这“随意”是建立在有人紧紧跟着她的前提下,若是没有人领着她,只怕她连那屋子的一丈远都无法靠近。
那里面定是藏了许多机密,说不定就会有她想要的,能彻底解掉蛊毒的解药。
再过不到半个刻钟,就是门前守卫换班的时间,只要趁那个时间溜进去,就能摆开守卫进去找东西了。
趁着南宫临尚未回府,她得抓紧时间了。
她心思重重的走进前头的园子,身后,阿软的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神色,她仰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刚刚好。
他们永宁王府,也该添些喜事了。
……
即一一绕进园子,因着路上实在太黑,她只能看清自己跟前这一小片地方,所以一时有些不辨方向。幸得今夜天气晴朗,月亮遥遥的挂在上空,往南宫临卧房去的方向,应该是在这边。
那小径极窄,一人挤过去脚下也须得左右两脚轮换着往前走,两侧的枝叶横亘在路上,明明留出里让人走的缝隙,却偏偏一枝一叶的打向来人,即一一这么一路走过去,只觉得衣裳都要被划破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个方位通往南宫临房间的路只有这么一条,她顾不及检查衣服上有没有残缺,扯着身上的黑袍子,小脚快步的往外走。
终于穿过那狭窄的小径,迎面却未见宽敞的出路,迎面袭来的,是一股浓郁的清冽香气。
本该光秃寂寥一片的永宁王府,竟在此处种了一片花林。
即一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倒垂的花朵,眼前繁花正盛,花林皑皑如雪,此处丝毫不见入秋的萧条模样。
“此处竟有白色的曼陀罗。”
她端详着光洁无暇的花瓣,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白色曼陀罗虽全草有剧毒,可却也是入药的好物,尤其是白色的曼陀罗,若能提纯来制作méng_hàn_yào,那功效可要远远大于当日石家婚宴她饮下去的那杯酒。
“你喜欢这花?”
冷不丁地,身后传来一声阴寒的话,她悬在花瓣上的手顿住。
要问她来此地以后什么情况最尴尬,即一一定会将现在当贼被抓的场面票选为自己心中的第二名。
至于第一名,那就要看后来的故事了,后来的后来,谁也没想过,他们的生活会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往后之事先不言,此刻的即一一已经想好了同黑白无常再见面的开场白,她只觉得身后那股阴寒之气愈靠愈近,她猛地回身,险些撞上南宫临。
“属下不知主人在此,扰了主人清静。”
“婉婉,”
“表哥,”夏婉婉半蹙着眉,转身看向来人,屋子里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雪琼姐姐她真的把即一一藏起来了吗?”
夏婉婉始终不愿意相信,郑雪琼当真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
沈砚安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劝道,“婉婉,你先回去吧。”
“好吧。表哥,你们之前毕竟还,还有过一段缘分,你对雪琼姐姐不要太凶了,说不定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呢。”
沈砚安不语,夏婉婉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门里的人,最后还是离开了。
“吱呀——”屋门被沈砚安从外面推开,方才还站在门口的郑雪琼,此刻正端坐在梳妆镜前侧对着他。
“郑小姐不想同本侯说些什么吗?”
门在沈砚安进来的一瞬间,又被紧紧的关上,他眼神沉静的看着她,坐在了漆木圆桌前,语气听不出是好是坏。
“呵,”郑雪琼看着镜中的影子,轻笑了一声,“用婉婉的名义将我骗到这儿,私自关押起来,难道该说些什么的人不是侯爷你吗?”
“看样子,你是打算将此事掩下去,混到郑学士来接你,我不得不放你出去的时候,自己就万事大吉了。”沈砚安一针见血的戳穿她的心思,镜前人身形一闪,只听得身后人缓缓又说起来。
“你放心,在一一没回到侯府之前,郑学士永远不会派人来接你。因为今天一早你的贴身婢女就去郑府传过话,你要在沈府小住几日,为了陪婉婉。”
“若是容易,殿下就不需要臣了。”沈砚安看着他,目中的胸有成竹之色显而易见,他不急不缓道,“今日户部要下发的银两,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们要做的是四两拨千斤,单单私吞官银这一项,还不足以让永宁王府拱手将户部递上来。”
“唯有缓缓除之,方能达成所愿。”他颔首抱拳行礼,道,“在朝政之事上,还请殿下相信微臣,凡事切勿操之过急。”
少顷,南宫勋紧皱的眉头松下来,他抬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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