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件如意是用北域珍宝所雕刻的,宝石完整,通体透亮毫无瑕疵,属实罕见。而且明显是打算送给太后的礼物,虽然一万匹绸缎还是有些贵了,但白牡丹并没有开口阻挠。
可这所谓的海神之眼不过是海底巨蚌产出来的东西,未经雕刻加工。色泽虽然万一挑一,但一万匹绸缎属实太过昂贵。
白牡丹刚才一直在旁观战,悄悄观察北域使团里到底谁是主心骨。
皇帝似乎以为是那个胡须垂到腰间的老头萨洛,昨天还将萨洛的详细生平资料都派人送到了林王府。
可实际观察下来,这个罗蒙才是真正能拿主意的人。
好几次皇商都辩得北域使团哑口无言了,都是这个罗蒙强行要求一万匹绸缎这个价格,带动了使团中的其他人。
白牡丹站起来,对贵妃作揖:“娘娘您有所不知,这种所谓的海神之眼不过是深海海底所产的珍珠,不仅北域有,我大赵国东南海也有。”
贵妃诧异,指着这珍珠:“这样的珍珠本宫从未在岁贡上见过。紫色珍珠还这么大,多难得啊!”
白牡丹笑了笑:“确实难得,但并非找不到。珍珠是沙土进入蚌贝之中,蚌吐出泪液,经过长时间的层层包裹,凝结而成。宫中所见千百里挑一,每一颗都珠圆玉润色泽透亮。但在民间,那些不规则的蚌珠都会做成药材。需知在东海之滨,一匹绸缎可换上一筐珍珠。此等色泽大小的珍珠,不过百余匹绸缎即可换到。”
北域使团也低语起来,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贵妃皱眉:“这些我知道,难得我堂堂大赵国的贵妃,还用不起这么一颗珠子?”
白牡丹笑了,恭敬作揖:“娘娘,这么大的珍珠除了做头冠之外,放哪儿都不适合呀。珍珠这种东西,下刀雕刻便与普通软石无异。放个几年后便明珠蒙尘,紫色慢慢变化,多了一层土黄色,还不如金银珠玉耐看呢。”
贵妃颦眉:“若我就喜欢呢?”
白牡丹拱手道:“这颗珠子在我看来,最多只值五百匹绸缎。”
贵妃很惊讶,转头看见皇帝正在瞪着她,自知失言,赶紧回了座位上了。
能预感下次朝会,谏官一定会有很多弹劾她的话要说。
白牡丹对皇帝行了一礼,转身看向北域使团,不卑不亢地道,“你们若想将珍珠带回去,也好。等十年后互市,再来看看这珍珠是否还值这个价。”
这些北域人的脸都变青了,眼中带着恨意看着她。
贵妃拉住皇帝的手,小声说:“不如省下这些绸缎,来年从东海那边找两颗紫珍珠来。大的那颗给母后,臣妾戴小的那颗。多的也用不上了,叫海民全磨成珍珠粉,给大夫治病去。”
这话仿佛能给皇帝省很多钱似的。
皇帝无语了半晌,又瞪了她一眼。
他突然开始为东海渔民担心了。
要到深海去捞珠子,这可得淹死多少人啊?
决不能如此劳民伤财!
最终,这颗巨大的紫色珍珠只换了八百匹绸缎,还是皇帝觉得北域使团千里迢迢过来,卖个珍珠不容易,特意给皇商们使眼色,故意让的价格。
北域人又拿出了几十张完整的熊皮、几百个能歌善舞会做当地美食的女奴、琥珀、上好的蜂蜜、十只海东青、一箱海螺……
来都来了,这些东西肯定是要换出去的,区别只是在于拿回北域的东西到底有多少。
之后,北域人还有几次想讲价,稍有夸张一点,就会被大赵国皇商质疑。皇商们学会了白牡丹的讲价思路,一会儿说这个东西我见过,那个东西我也见过,不值钱。
没有贵妃来干扰,之后的讲价都很顺利。
“这块琥珀就用一百支湖笔来抵。”
绸缎存货消耗殆尽,得用其他东西来换。
北域人对米面粮食很欢迎,但当换到毛笔的时候,对视了一眼,爆发出笑声。
罗蒙嗤笑着问:“我们要刷子做什么?这种毛刷子有什么用?”
这不是问到她老本行了吗?
白牡丹刚想说话,被奶娃娃的声音打断了。
“这不是毛刷子,这是毛笔,写字用哒!”
萌萌的声音震天响。
她从太后的怀中跳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桌前。
“曦月,乖,来皇祖母身边,别打扰他们。”坐在一旁的太后赶紧向她招手。
罗蒙憋闷了一肚子的气,见区区小女孩都来反驳他,继续诋毁道:“这就是毛刷子!我北域不用这种东西。”
要是普通小女娃,见到这脸上满是络腮胡的大汉如此凶神恶煞地跟她说话,哪怕语气再温和,大概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曦月公主完全没有害怕,眨巴着大眼睛,问皇商们将毛笔拿了过来,双手恭敬递给罗蒙,“大伯,这个是毛笔,不是刷子~”
北域人终日骑马打猎,经常会遭遇风暴,在腰上挂个酒囊是北域人的习惯。
萌萌看了看罗蒙腰上挂着的酒囊,奶声奶气地说,“大伯会喝酒水,也会喝茶水,还会喝普通的水。但是不能将酒水茶水都说成喝水。萌萌也可以说萌萌想喝水,去拿酒喝。但是这样要被皇祖母打手心哒~”
这道理谁都懂,要是大赵国皇商来反驳,罗蒙大概会不留情面地再抨击回去。
可当面对这么一个奶娃娃,糙汉的心顿时软化。
小奶团穿着小裙子,脸蛋白嫩嫩的,眼睛水汪汪的,可爱极了。
罗蒙哼了声,伸手去揉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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