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久出未归,不久武旦便得知,担忧不已。自从朝堂变故以来,武旦一直深居简出,不理世事,事关亲子,再也坐不住,亲赴皇宫问讯。范云仙心中料定此举会令武皇不满,如实告知二人之争,武懿宗也不敢谋害皇家子,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受些苦头。
不多时,李隆基果真平安归来。
只是纸里包不住火,武旦进宫与范云仙秘谋之事,为有心人得知,添油加醋告到了武皇跟前。范云仙居然知而不报,为武旦掩盖行迹,这已经是实打实的背叛,武皇责问之下,范云仙道明实情,只是如今在立储风波的当口,范云仙又一向拥立武旦,武皇对此全然不信,改令来俊臣彻查此事。
范云仙被来俊臣一阵责打,不久一命呜呼。人死了就好办,来俊臣最终还是让武皇相信了武旦居心叵测,勾结宫人,图谋不轨。
武皇责备武旦监视宫廷,不忠不孝,武旦有苦难言。
不久,武懿宗使人诬陷武旦两个皇妃使用巫术诅咒武皇,二人被处死,李成器和李隆基年少经受丧母之痛,武旦为保护李隆基又升李隆基之母为正妻,李隆基由此取得嫡子身份。
当然,许多事情都发生在沈三问醒来之后。
沈三问一觉醒来,首先带着儿子去酒楼见王彬。
王彬一如以往红衣飘飘,却增加了几分凝重沉稳的气质。
沈三问见面就与他打趣,“小问,这是你王叔叔,记好,穿这种鲜艳红衣的人都热情似火,嘻嘻哈哈,少了当将军杀伐果断的气质,以后不准学你王叔叔。”
王彬额头冷汗狂瀑,人生最遗憾的事情不是错过了真挚的爱情,而是交友不慎,“告辞”。
沈三问拦住他,“许久未见,见面就走?我儿子还在这呢,也不给你兄弟留一分颜面?来,小问,叫王叔叔抱抱你。”
沈小问很听话,“王叔叔抱抱,小问想买一把剑,王叔叔给小问买好不好。”
王彬点点头,还是很开心的抱起他,一阵感慨,“许久未见,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沈三问:“小问要不要去王叔叔家做客?”
沈小问很乖的睁着大眼睛,充满了期待,“王叔叔可以不?”
王彬摸摸小家伙的头,“真乖,吃完饭,跟王叔叔回家去。”又望着沈三问询问,“今日叫我出来,何事?”
沈三问:“你这三年一点音信全无,近日才知你回京,关心一下。”
王彬叹一口气,“父亲让我去历练,为了族中之事奔波,才忙完回京。”
沈三问:“你这可是忙了三年,成果呢?”
王彬:“只不过依着命令行事,成果与我无关。”
沈三问觉得这肯定是大事啊,布置了三年,还不能与外人道。“你想好要扶持武旦了?”
王彬沉默了一会,“我们能不谈政事吗?叙叙旧可好。”
沈三问:“我此乃是奉陛下之命,不可以。”
王彬:“陛下有何命令?”
沈三问:“你先告诉我,王家真的在全力支持武旦?”
王彬:“不如你先告诉我,谁能当这个储君,你又支持谁。”
沈三问觉得听到这里自己本来应该有些生气的,可是却生气不起来。多年至交,今日真的各为其主了,在这里问着明明都知道的问题。
“你若是信得过我,那就让你父亲约束好王家,武旦不是嫡子,也不是贤君,陛下的帝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交由他继承。”
王彬摇摇头,“此事已经远非我能控制,若是可以,我也不愿意王家卷入这场纷争。”
沈三问振作了一分,“你这么想也好。”
王彬:“如今庐陵王远在房州,与庶人无异,为何武旦不可以被立为太子?你之前所说,无不应验,是陛下之意,还是你自己思考所得。今日便分析一番?”
沈三问:“哎,武旦运气不好啊。”
王彬:“...有你这样分析的?”
沈三问喝了一口酒,“如今朝局如何?”
王彬:“如今六成官吏,支持立储。武旦有意让步,李唐嫡系臣子支持李庐陵王,只是姚崇等朝臣与庐陵王无深交,并不应允。掌控财税军的实权职位,武氏和李氏、崔氏占了三分之一。崔家自从崔察罢相之后,逐渐分裂成三系,一系拉拢李氏,一系投靠公主,还一系坚持中立。狄仁杰着急立储,不过是武氏族人残暴,担忧武氏擅权,危害百姓。公主,借宋璟、上官婉儿之手,考察官吏,安插心腹,对朝局了如指掌,势力早已不下于武旦。”
沈三问:“娄师呢?”
王彬:“娄师德坚持中立,但是他手下有些人支持李显。”
沈三问:“李显是否并无此心?”
王彬:“我并未接触庐陵王,不过听闻庐陵王重情,应当是一位仁君。”
沈三问:“庐陵王若是重情,怎么会初登帝位就胡来。就算他仁慈,如何能保证他手下人也仁慈,这样武旦和公主只能委曲求全,还难免危险。”
不过王彬说这话,可见武旦已经说服众人支持李显,六成人拥立李显,这是什么概念?他不过在外地当个庶人,就有人给他把路铺好了,怎么会如何顺利?
王彬默默喝酒。
沈三问有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物,“武氏呢?武三思与庐陵王可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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