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瑶盏回到无央宫后,发现一众仙家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一时却又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只当是错过了时辰,误了这西王母寿宴,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却是好像忽略了什么……
落瑶盏向西王母行了一礼,算是抱歉,道:
“西王母娘娘,怜月行事误了时辰,扰了您的寿宴,万分抱歉。”落瑶盏想了想,自己既是接了怜月仙君的称谓,自称怜月大概也无碍。
“王母,”苍冽微微颔首,仍是温温润润的样子,“怜月仙君先前与本君一道,相谈甚欢入神了些,误了时辰,还请见谅。”
苍冽这话说完,落瑶盏直觉不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何处不妥;再瞥了眼莫思卿,看起来好像与之前一般无二,但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此事本就无伤大雅,无妨。陛下、怜月仙君请自便。”西王母浅笑道,一袭白衣在外,红衣为衬,雍容华贵。
落瑶盏欠了欠身,向莫思卿身边走去,果然在他身侧留着一个位置。她看着莫思卿依旧冷淡地面容,隐隐觉得有些有些不妙,悻悻地笑了笑。
殿上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一群仙家互相吹捧较劲,好不热闹。说是西王母寿宴,倒不如说是一场仙家的雅集聚会。而落瑶盏这边便有些不对劲了,只见落瑶盏用手肘碰了碰莫思卿,道:
“思卿。”
莫思卿不语,自顾自饮酒,不知在想什么。
“思卿?”落瑶盏又唤了一声。
莫思卿依旧不语,倒了一杯酒。
落瑶盏见着,一只手夺过莫思卿手中的酒盏,道:
“思卿,到底怎么呢?”哪根筋没搭对?当然,这话落瑶盏没说出来。
“相谈甚欢,入了神……”莫思卿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咬牙切齿,“误了时辰……”
落瑶盏一愣,脑中什么东西炸开来,这才开了窍,尴尬地轻咳了声,扶额道:
“误会,都是误会……”落瑶盏自知没底气,端起酒盏,一口酒猛灌下去,却不料喝得太急,呛住了,咳得一阵撕心裂肺。
“没……”莫思卿正想开口,却在气头上,生生压住了那句关心的话。
“怜月仙君,没事吧。可是这酒太烈?”
没想到莫思卿没说话,苍冽却先开了口,这话说完,落瑶盏发现一众仙家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她身上,带着点打量的意味。
落瑶盏偷偷看了眼莫思卿,发现他眼中的冰霜又浓了些,心下直道糟糕,暗暗祈祷苍冽别再开口,忙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大家继续,继续……”落瑶盏只觉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那个,思卿,你没事吧……”落瑶盏说完后,才发现又坏了。
果然,只见莫思卿似笑非笑,冷冷道:
“怜月仙君这话说的,人家是在问你没事吧,你怎反倒来问我。”
其实莫思卿没说,刚才落瑶盏自称“怜月”的那一声乱了他心,只得这般压住异样。
落瑶盏一只手捂住脸,心下一个声音道:
“妈呀,谁来救救我……”
“陛下,今日怎不见燕草那丫头?”
落瑶盏一听许久没开口的西王母说了话,忙松一口气,直道可以脱身了。但听清她说得话后,又是一个激灵。
“燕草?哪个燕草?不会吧……”落瑶盏嘀咕道。
“是,便是你想的那个燕草。”莫思卿似乎消了气,解惑道。
“那丫头,你知道的,不喜热闹,本君便没让她来。”苍冽缓缓道。
“燕草是苍冽的独女,也是这九重天唯一的公主。”莫思卿压低声音对落瑶盏道。
“原来如此。”
落瑶盏又拿起酒杯,却被莫思卿按住了,想是先前呛得厉害,莫思卿怕她受不了这酒,便又放下了,道:
“可也没听说天君娶过妃啊?”
原来约莫七千年前,苍冽敛了仙气在人间时,大概像是人间皇帝的微服私访,总是要惹出点什么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故事,苍冽也不例外。
据说是在一片莲池里,当时正是傍晚时分,苍冽立在莲池泮赏荷,便见着莲池深处隐隐划出一叶扁舟,扁舟上坐着个美貌女子正低着身子在塘中采莲蓬。突然一阵风吹过,那女子身子一偏,便要掉入水中。这时,就如说书先生故事里讲烂了的一样,苍冽一个飞身跃起,揽着那女子的腰身稳稳落到了地上。含羞带怯的样子落瑶盏自己便脑补了一大堆,不由觉着有几分恶俗。
而这女子便成了后来的天妃觅紫。
“思卿,”落瑶盏唤道。
“怎么了?”
“这故事,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你信吗?”
“信一半。”莫思卿道。
“哪一半?”
“莲池遇女。”莫思卿道。
“……”落瑶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被噎得不轻。
“但绝不是一见倾心,这个觅紫被封为天妃绝对有别的什么原因。”莫思卿有些想笑,又道。
“这倒是。”
落瑶盏二人说话间,燕草已缓缓走进了无央殿。
只见燕草一袭水蓝色华服,高高的发髻上挂着一只银质步摇,水晶流苏垂在耳边,发出淡淡泠泠的轻响。一颗洁白的宝石坠在额间,衬得她真是肤白若雪,倒是与平时英姿飒爽的样子截然不同。
燕草走过莫思卿和落瑶盏身前时,特地欠了欠身,唤了声:
“宫主,怜月仙君。”
落瑶盏和莫思卿向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燕草走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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