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瑶盖一袭白衣坐在水中之场,一手撑头,望着巨大的天幕,流云轻起,碧空如流,菡萏香涌。
邬陌王红衣如枫一头青丝高高束起,在微风中悠悠轻晃,嘴里街着一枝芦苇,目光慵懒,偏过头盯着落瑶盏看。须臾,他向旁边靠了一靠,红衣白衫交缠在一起,仿佛月下曼珠沙华,涌动着最初最美好的懵懂——
只可惜,韶光易逝,物是人非。
“小落儿,”邬陌王将芦苇杆吐了出来,落在水面上,渐渐被微风吹远了。
“嗯。”落瑶盏未回头,下意识地往另一侧挪了挪,与邬陌王之间拉开了些许距离。
邬陌王刚抬起手,准备像小时候一样,每每小姑娘心有都结,小公子便会摸摸她的头,然后一起傻笑,一起流泪。可现在,他的手只能空荡荡地悬在半空中,唯残余着她飘起的青丝拂过手心细微的触觉。
——她已经不是他的小姑娘了。
“吱了一声就跑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你就没想过哥哥我?”邬陌玉翻了个身,一只腿翘起,整个人科卧着,唇角址出一抹恣睢的弧度。
“想过没有?”落瑶盏依旧在看天,“想过的,灵都的星辰,灵都的莲花,灵都的销魂酒。”还有酿酒的红衣少年郎。
“想,为什么不回家呢?”
“还回得去吗了”落瑶盏转了过来,笑容有些倦怠。
“小落儿,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自己。”邬陌王直起了身,渐渐收敛了笑容。
“都有吧。”
“只要你想回来,紫府灵都就一直是你的家。”
“如此吗?”落瑶盏的目光对上邬陌玉,目光里的一丝疏离到底刺伤了他的心,“母君此次命你来寻我,是为了灵霄之莲罢。”
“我就不能……”只是为你而来吗?邬陌玉半晌未语,许久笑道,“算了。”
从灵都的星河踏出的前一天,邬陌玉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他想自己见到小落儿应该穿什么、说什么,他应该带些什么,一定有她爱喝的销魂酒,她爱吃的菡萏酥,还有在她离开之前就已经开始为她准备的月魄冰影,灵都从来没有雪,那是向九天之上偷来的蟾光与霜华,是洪荒异火绵延中也能冰封九天,霜雪十里的。
可现在,他说不出来了。
此时,怜月殿之上的云层中突然划过一道紫光,片刻之后,光影消散,紫衣潋滟,海棠花落,一颗泪痣,故人残痕。
“阿盏,你说祭了法阵的魂魄还能回来吗?”夜兮从天而降,稳立在落瑶盏之前,手里捧着一个雕花木匣,第三十二次直奔主题,如是问道。
“昨夜,我在海棠花下的酒,她好像回来了,就在那边,那盏我送她的花灯下。”
“夜兮,你又醉了。”落瑞盛无奈摇头,却只叹息不已。
“这次是真的,我真的看到我的烬儿就在花灯下对着我笑,她还跟我说了话的。”
“唉唉唉,那个谁,你后面还有个人,瞎啊。”
夜兮正入深情处,忽闻一个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股浓浓的哀怨,还有……火药味。
然而,他没理会。
“阿盏,阿盛,你猜烬儿跟我说了些什么了”
“猜你个大头鬼!”某个声音抢在落瑶盏之前发了出来。
夜兮皱眉。
“阿盏,你这些天有没有见过她啊?”
“没有!”某声音继续怨怼道。
“这后面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直叨叨。”
夜兮一片怒容,十分不耐,刚转过身去,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道热乎的东西在面上流了下来。
邬陌玉对着自己的右手吹了口气,默默拿出一方丝绢,在手上擦了又擦。
“小爷说话,尔这鳖孙儿竟敢不应,岂有此理。难为小爷我还得亲自出手数训。”
落瑶盏微微一惊,双眸里到底疑聚起神来,忙从藕花丛中站将起来,有些无奈。
“陌玉,你真是……”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这才多久没见啊,小落儿的心就向着外人了,难为哥哥我还日思夜想,盼你回来……”
邬陌玉捏着方巾,翘起兰花指,方才擦手的丝绢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水中。只见他又掏出一方绣帕,便拿那帕做拭泪状,那兰花指,翘的老高老高了。
“哎呀我去,这打哪儿来的骚包。”
夜兮方施法止了两弯汩泊鼻血,一抬眼便看见邬陌玉这般形状,委实吓得不轻,斜眯着眼跟看妖怪似的。
“诶,你小子还敢骂小爷,讨打。”
邬陌玉一把扔了绣帕,一脸傲娇看着夜兮,作势便往他身前进了两步,整的跟土匪头子似的。
“呵,本君还怕了你不曾。”夜兮说罢,也近了几步。
眼看着二人这是面碰面,角对角,那是要干架呀。怎么着了了这可不落瑶盏发话了吗。
“我说那个,二位啊,要打咱别在这儿打,伤了花花草草多不好啊。你俩一见面就给我这么个大礼,能消停点儿不?”
落瑶盏一脸无语,就差一个白眼翻过去,看那样子,也没打算劝架,但见面前这二位,怂了。
“不打了,不打了,开玩笑.....邬陌玉一脸傻笑,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报住落瑶盛肩头。这次,落瑶盏没躲开。
“就是嘛,开玩笑……”夜兮也悻悻地笑了一笑,一只手抱着木盒子,一只手挠了挠头。
这时,落瑶盏轻维开邬陌玉,向旁侧了一步,轻笑道:“到底是你俩呀,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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