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队集中一个月之后,各参战部队陆续回到原单位,我带着我们三连官兵回到了三连。回到连队之后,我们大家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悼念。
战斗已经结束,和战斗有关的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再被人提起,但牺牲的战友却始终值得纪念。虽然在教导队时,上级就已经给牺牲的六十八名烈士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同时也授予了勋章。但作为生活在同一个连队的战友,大家还是想要去纪念为国捐躯的烈士,我们的好兄弟,在此次作战中,我们连队一共牺牲了六名战士。
悼念活动是由指导员于学仁组织的,在活动中,于学仁留下了眼泪,全连官兵都留下了眼泪,看着六名战友的照片,我们真的无比的怀念,一个多月前,我们还在一些摸爬滚打,一个多月后,我们竟然天人永隔,他们永远不能再回来,不能再与我们一起训练,一起生活。
在悼念活动中,我非常自责的讲,我作为排长,他没有尽好责任,我没有将我的兵从战场上带回来,我愧对大家。悼念活动虽只是一时,但牺牲的烈士必将会永远活在大家心中。六名战士进了连队的荣誉室,成为了连队有史以来第一批烈士,成为了连队的英雄。当然,我们连队参战的三十名官兵一样都是英雄。
回到连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父母和王若诗打了一个电话,向他们报了平安,告诉他们演习结束了,我回到单位了。父母听到我的话,告诉我,这么多天一直在惦记我,现在听到我的消息,他们就放心了。而王若诗却是知道我去参战了,只是王若诗没有在电话中拆穿我,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既然我平安回来了,王若诗也就放心了。我们两人约定周末王若诗给我做好吃的。
生活从此又重回正轨,部队的生活就是这样,循环往复,一成不变。如果不是相貌的不断成熟,服装的时常变化,甚至有时我都会有一种错觉,分不清到底现在是哪一年,到底是哪一天。真的是年年都一样,天天都一样,去年的这个时期在干做什么,今年的这个时期就在做什么,上周的今天在干什么,这周的今天就在干什么,几乎不会变。
只有在照镜子时,发现脸上增多的皱纹,头上减少的头发才会发现原来时间并没有停止。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份,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大地积雪正在慢慢融化,随着温度的上升,部队里又到了增大训练强度的时期。而作为副连长,又到了开始研究种菜的时期。
无论训练如何,菜不能不种,每年四月份,连队的暖棚就该见绿色了,否则,上级领导来检查,又该批评连队工作不积极不主动了。所以,在从教导队回到连队之后,我就被连长派到了暖棚中,要求我带领种植员务必在半个月之内让暖棚中长出菜来。
我回到连队后,就和刘超举、何尧分开了,我们三人都在不同的连队,自然没办法再一起说话聊天了。而杨天也早就去了四连,现在在连队,除了和战士谈谈心聊聊天,根本没一个倾吐心声的朋友,还好的是,一直以来,我也很少和别人说心里话,心里有什么话往往都是放在心里的。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回到连队没过三天,刘超举竟然被调到了我们连队,担任我们连队的副指导员。
他来的这天我正好在暖棚干活,刘超举来到连队后,并没有发现我,经过询问,知道我在暖棚后,他简单收拾了东西之后便来到暖棚找我。刘超举一进暖棚,就看到我和种植员张科两人只穿着秋衣正一锹一锹在翻地。刘超举于是笑着说道:“晓飞,你真是全能啊,真是扛枪能打仗,扛锹能种地啊!你说,我们再在部队练练,会不会拿起砖头能盖楼啊?”
看到刘超举,我惊讶的叫道:“我靠,你来的这么快,也不说一声,我好迎接你去啊。”
刘超举笑着说道:“别整那没用的,你这么忙,还用啥迎接。抓紧时间种菜吧,再不种都晚了,我们二连的菜都发芽了。”
我一惊:“这么快?那你也别在旁边说风凉话了,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帮忙。”
刘超举也没见外,脱掉衣服,拿起锹也过来跟着一起翻地,刘超举说道:“我们还真是全能啊,前两天还在战场上打仗,回来就到菜地里种菜。”
我一边翻地一边说道:“要我说,我们这不是全能,我们这是服从命令,领导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去干啥,让我们打仗,我们扛着枪就上,让我们种菜,我们拎着锹就来,不是我们啥都会,不会我们可以学。”
刘超举一边挖一边说:“你这话说的在理,但你想过没有,我们这是部队,不是开心农场,还养猪还种菜,今年听说领导让鼓励加大养殖力度,保障官兵每天都能吃上我们自己养鸡下的蛋,二连准备要养100只蛋鸡100只肉鸡,咱们三连呢,你准备养多少?”
“都差不多。”我接着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超举,自从这次参加战斗之后,我也一直在思考,我现在也很迷茫,我们到底该怎么干?是继续在部队努力干工作,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种菜养猪养鸡养鸭双拥共建扶贫帮困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要上级安排我们就干?还是转身回家?在我的头脑中,我们的部队就应该是抓训练的,就应该把所有的精力放在训练上,研究训练、开展训练,可是现在呢?”我晃了晃手中的锹,意思不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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