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之后,宁红豆便跟着白千帝离开了包子铺,一路南下,出洛阳,走汶水,入青州。
几天时间,一条古怪的消息便开始在修行界中悄然散开,叶飘零的徒弟宁红豆离开了洛阳。他舅舅白千帝放出风声,要教自己这外甥女修行,寻对练的好手,点到即止,当然,刀剑无眼,若是受伤或者被殴打,绝不秋后算账。
谁若想来讨教,随时恭候。
看来,宁红豆最终还是选了第一个办法,主动让那些心有怨念的宗门找到自己:“打的过自己,您出口恶气,我全当学艺不精。若是打不过自己,那您也别再胡说八道,您失去那个资格了,否则就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青州府水路发达。
这一日。
水上飘来一艘木筏子。
无人撑藁,木筏子却行进的稳稳当当,飘的笔直。
木筏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位是青衫白发的白千帝,一位是白衣黑剑的宁红豆。
白千帝坐在后端,嘴巴里喋喋不休:“你的剑,重剑气,着剑品,修剑心。可这些与神念的修行根本不是一码事儿,神念是思维,是沟通,是看天地。你身在木筏中,要感受木筏下面的水流,要想象自己手中有藁,可以撑船……”
叶飘零是宁红豆的师父,教给她什么是剑,白千帝是宁红豆的舅舅,自然想将自己最好的教给外甥女。
白千帝没有媳妇儿,自然没有儿女,他已经准备把宁红豆看作是自己的女儿了。他擅长神念,神念已经入了五境,而且走的还是巅峰神念之路,在神念的修行上,这四海八荒白千帝敢说第二,还真几个人敢去争那个第一。
此时的木筏便是宁红豆依着自己的神念在控制。
白千帝摇头晃脑的喋喋不休,很是惬意,然后一直喋喋不休到宁红豆恼火,猛的睁开眼,木筏子直接打了一个急转弯,怒目而视:“老白,能不能闭会儿嘴,我正在修行,修行!懂吗!”
白千帝称呼宁红豆,小宁子。
宁红豆称呼他,老白。
白千帝很是尴尬,因为宁红豆的呼声引来了旁边几艘渔船的侧目:“小宁子,别生气,越生气这神念越难控制。”
宁红豆:“难控制?我可以不学!”
白千帝:“你不是还要去魔山吗?”
宁红豆:“我学剑就足够了。”
白千帝:“你学剑能有你师父学的好?他都没从魔山上下来,你若是背上他,能行?”
宁红豆:“不用你操心。”
白千帝:“我是你舅舅,我都是为你好。”
宁红豆:“少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拿剑刺你三个窟窿!”
白千帝:“……”
汶水在远方拐弯的地方就算是入了青州府的州衙,然后,就看到有百条木筏忽然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木筏上,人人持剑,剑刃大开。
一位短发鱼服的冷冽少妇站在木筏的最前头,一手短刀,一手鳞剑。
不用说,这一准儿是水路上的拦路人,白千帝抬起头一言不发,宁红豆却来了兴致,心里想着:“终于来了吗?”
她用了终于两个字。
因为白千帝告诉过宁红豆,出洛阳前他便把消息放了出去,可一直走到青州,一路上连个像样的劫匪都没遇到,更别说是修行者了。
穿鱼服的少妇冷冽着面庞,冷冽的问话:“前方可是酒仙前辈?”
白千帝没说话。
宁红豆直接回答:“我叫宁红豆,我不是酒仙。”
这不是废话吗!
酒仙会是一个姑娘?
穿鱼服的少妇声音更冷:“听说酒仙前辈准备给自己外甥女寻个切磋修行的对象,点到为止,但秋后不算账,可有此事?”
宁红豆点点头:“有。”
穿鱼服的少妇:“好,那就我先来。”
话音还未落,穿鱼服的少妇脚底下的木筏子就齐齐分开,化成十三根木竹,根根头尾相接,如箭矢般射向宁红豆。而少妇则是倒提着短刀,攥紧着鳞剑,一点木竹便杀来。
还真是连话都懒得说啊。
杀心真大!
宁红豆瞪大眼睛,心里觉得很是不对劲儿,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您还真以为这是点到为止?
打,可以。
话要先问清楚,我得知道是谁撒了怨气。许你撒一次,可不能次次都来找我撒!
宁红豆神念微动,木筏子急退:“你为何而来?”
少妇身子骨已经飞出水面:“吃剑老魔吃了我夫君的汶水鱼肠,毁了我宗门的百年传承,害我夫君气血攻心,你说为何而来?”
少妇咬牙切齿的喊:“点到为止?来啊!我肯定点到你为止!”
嘴上喊的猛烈,可这少妇的第一刀却是软绵绵的,第一剑更是虚多实少,眼眸凶巴巴的瞪着宁红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在观察木筏尾端的老白。
修行界都传,这酒仙不会干扰宁红豆的点到为止,没人来,自然是因为没人相信。
洛阳城可都传开了,白千帝为了宁红豆,差点将整个芙蓉园给拆掉,即便有大将军斐南徽的存在,依然是抬手百万剑,直接秒杀了申虎豹。
申家剑炉的当代炉主啊!
走巅峰武夫之路,刚过三境入了四境,单纯比拼武力值,在修行界中已经是一等一的好手,可依然逃不过白千帝的魔爪。
在白千帝眼皮子底下与宁红豆点到为止?
别是自己点到了,然后紧接着就为止了,那这陷阱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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