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温谨拎着一早熬好的骨头汤,直奔顾哲的病房,路上还在盘算中午该给顾哲吃什么。一推门,发现顾哲并不在病房里。心里陡然升起几分慌乱,甚至还有一点点生气,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温谨转身出去随手拉住一个值班的护士,就问:“那间病房里的人呢?有没有出去?走的那个方向?”
本来就是急病乱投医,温谨没指望这个护士能说点什么。丢开护士就要出去找,谁知那护士指着不远处的重症监护病房,跟温谨说:“喏,听说昨天被人刺伤了,连夜转去了icu。好像现在还在观察期。”
温谨脚下一顿,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嘴角的微笑还没落下去就僵在半路,要笑不笑的把护士看的十分疑惑。
好在陆慕路过,示意温谨跟上他。温谨像丢了魂一样跟在陆慕身后,攥着保温桶的那只手微微泛着白。
“他还在观察期,不过昨晚醒来一次。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陆慕实在看不下去,给温谨解释道。温谨也不知道听见没,就胡乱点着头,趴在小窗子上看着里面那个插满导管的人。陆慕也没再打扰,转身离开了。现在外面的情况和顾哲预料的一模一样,剩下的就交给法院来处理。
陆慕联系了法院的相关人员,正式给法院递交了材料,正式起诉顾卓笙。
因为顾哲这个当事人还在昏迷,陆慕正式公开表示,自己是顾哲是私人律师全权负责此次案件。顾氏财团的股票一度跌停,股东连夜开会,顾哲先前把江德埋在顾氏,现在正好代替他以绝对股票优势接手顾氏财团。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顾哲计划的进行。如果说有什么超出意料之外,那就是守在顾哲床前的温谨了。
这两天,温谨家里医院两头跑。霍青南身有残疾,现在还在康复期不能离人,温谨一向是亲自照顾。顾哲这边也是昏在病床上,就睁过一次眼,学校那边还给她安排值班。
所以等陆慕他们腾出空,来看望顾哲的时候,就看见温谨已经瘦了一圈,相比起来好像要比病床上的顾哲还虚弱。
“你要不请了假回去休息两天,这小子你别担心,在国外的时候壮的跟牛似的。”陆慕说道。可是连霍青南都劝不回去的人,陆慕就更不行了。
温谨不出意料地笑着拒绝了。
下午照旧要去学校值班,一忙完就回来照看病床上的顾哲。好在心血没白费,晚上的时候顾哲又醒了。
顾哲一睁眼就看见趴在他手边睡着的温谨,眼里难得浮起一抹真实的笑意,虽然转瞬就消失了。
顾哲手一动,温谨就醒了。下意识地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水准备给顾哲润唇,手还没伸过去,就听见一声:“温谨。”
温谨瞬时醒神,眼见着顾哲醒来,眼眶顿时就红了,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流。顾哲感觉手上一片湿润,张了张嘴,沙哑着安慰:“别哭。”
这一提醒,温谨有慌里慌张的擦了擦眼泪,端起杯子给顾哲喂水。
顾哲见温谨并没有对自己是个正常人而惊讶,就知道要坏事了。可是温谨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给顾哲忙前忙后,现在主治医师也被拉过来了。
好一通检查下来,夜已深了。顾哲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做在自己身边,眼下青黑的温谨几次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温谨先说:“顾哲你没有抑郁症吧。”
这下顾哲彻底确定温谨可能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是一场坦白局。顾哲摆正姿态,想着怎么回答。刚刚清醒的顾哲脸上还带着病态的白,温谨想苛责的话怎么说出口?有些情愫在嘴边转了又转,再难说出口。
还没等顾哲回答,温谨就继续说:“我已经辞职了,明天会有别的人照顾你。我哥哥很有钱,我,我不缺钱花。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顾哲想好的说辞还没出口就被这番话死死压住,顾哲挣扎着拉住温谨的手,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就是,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也不是,是,是。”
温谨看着顾哲的慌乱,没有理会他解释不出来的话,还是起身走了,刚刚醒来的顾哲哪能挽留的住。
这几个月里太多旖旎,温谨实在不敢多想。天知道,她有多懊恼自己先前的慌乱样子,她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你是他什么人?他家人给他雇佣的陪护?顶多只是朋友而已吧。
温谨这样想着,心里头酸酸涨涨的。不经意摸着胸口,这里怎么这么疼啊。怎么会这样?这个世间给了温谨无数的压力,童年时候糟糕的记忆,那些年黑暗无光的生活,温谨已经不能像一个正常人生活了,说到底还是顾虑太多,而温谨只是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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