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的长枪将将碰到董学礼后心的护心镜时,就见他猛然往旁一侧身,枪尖擦着他的甲叶划过,猛将董学礼毫不怠慢右臂收紧夹住大枪,左手轻轻一带马缰绳,等到两匹马横齐之际,他的右手肘砰地砸向了张世杰的面门。
累经大战的张世杰没有慌乱,一枪扎空便两把较劲向上一掀枪杆,董学礼的一肘再也砸不下去,两个人在马上你争我夺就是一阵大乱,随后的几员田营战将眼见着狗咬刺猬无处下嘴,只得在一旁等待机会,想瞅一个两人分开的机会杀死董学礼。
周国卿自然不能眼看着董学礼吃亏,他大叫一声“谁敢出战就回董将军?”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一匹战马如飞般的闪出大阵,径直奔向了前面的战团。贺国雄早就想为兄长报仇,每次与闯军接触他必是争先杀贼,此刻更是不等周国卿下令,便想一马一矛独踹敌营,为其兄贺国英雪恨。
等他驰到田营众将身边时,只见他一杆鸭蛋粗细的大铁矛纵横盘刺,又快又猛,转眼间被他刺倒两、三个,还有几个更是带伤而回。张世杰与董学礼的僵持局面陡然逆转,他一人独战董学礼、贺国雄两员大将,已然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眨眼间就着了贺国雄一矛也带了伤。
不过张世杰可谓悍勇,他狂呼乱叫一个人接下来董、贺二人的七成招式,尽管身上血流如注可是仍然死战不退,率领着余下的三个人拼命格斗,战场刀来枪去斗成了一团,不过实际上张世杰三人看似人多却只有拼命招架的功夫。
贺国雄正杀得得意,官军阵营中也大声替两员大将喝彩,不料一阵狂飙陡然从闯军阵营中奔出,一人骑着一片膘肥体壮的五花马,手中高举长剑,大声吼叫道:“弟兄们都退下,看我郝爷爷来活捉这两个小子!”
贺国雄听声,立即撇开张世杰等人,他横担铁矛准备迎敌。对肥硕的五花马已然奔驰到了近处,贺国雄没有说话,顺铁矛分心就刺,但是来将的身手异常敏捷,一招由铁鞭招式演变而来的敬德夺槊使出,沉重的铁矛被来将轻而易举地用剑格到了一旁。
贺国雄早有准备,他手中的铁矛紧跟着又刺一下,这一下刺得更疾驰更猛,他恨不得一矛从来将的前胸捅到后背。这一次来将却不用剑格挡,他一声长啸“来得好!”
同样敬德夺槊的招式,却是比用剑更加惊人的眼疾手快,来将用左手夺住铁矛,猛力往自己怀里一拉,贺国雄最为自豪的就是两臂膂力过人,他想当然地往自己怀中一扯;当然贺国雄是没见到兄长贺国英被李赤心活擒的下场,同一个师傅教授出来的兄弟二人,几乎是同样败在了敬德夺槊这一个招式之中。
就见来将手中的长剑虚晃一下,贺国雄在宝剑的寒光中将身子一闪,手中的长矛瞬间就被夺走,仓朗朗被扔在几丈开外。他正待拔剑再战,却被来将一把捉住他的腰中战带,虎吼一声便提了过去。
来将走马活擒贺国雄后,将他横担在马鞍桥上,贺国雄正待挣扎,就听见来人喝骂道:“不许动!你一动老子就砍掉你的八斤半当夜壶!”
他自持勇力过人,今日一战可谓是震惊异常,自然是丝毫不敢挣扎,只看见马蹄如飞一般划过枯黄的野草,地上的碎石被马蹄踏起,接连从他的眼前闪过。“完了,完了!”贺国雄心里说,“这下子叔叔真成了光杆司令了。”
当他被擒进后军田建秀大营中时,擒拿他的敌将故意将他提起来往地上一抛。幸而抛到干枯的荒草中,没有把他的门牙碰掉。“小子,你服气么?”马上的将领鼻孔朝天傲然地喝问。
“你是飞叉大将田见秀?”贺国雄翻身坐起仰着头问道,“你娘,老子是郝摇旗!你服不服?不服割掉你的八斤半当夜壶!”不等被俘虏的贺国雄回答,郝摇旗在马上纵声长笑,他心说“我特娘地终于用你虎崽子的招式与你打成平手啦。”
“我早就听说到你……”贺国雄沿着他兄长的思路喃喃地说,“快杀吧,笑个什么?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自家大营中闹得如此热闹,田建秀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详情,这时他从分开人群走进来。郝摇旗张着脸,傲娇地望着他问道:“怎么,田大哥,就遂了这小子的愿送他回老家么?”
“甭急,我看还是留给闯王处理吧……”田见秀想了想回答了一句,随即吩咐手下的弟兄们把俘虏的贺国雄绑起来,拴在旁边的小松林中等候发落,用命麾下将校用心把守阵门,不要让官军乘机占了便宜。
自从战斗开始以后,贺人龙只叫参将周国卿和董学礼向田见秀攻打,自己却一如既往地没有上阵。他不是不想立功,而是想等到曹变蛟和左光先尽快把敌人杀败,到那时他再出马,这样一来,就不用过多的损兵折将却能拿到相对客观的胜利果实。
在这半年来,他的心中却是有很多的不满,打仗时自然不肯像曹变蛟与左光先那样卖命出力。曹、左二人早都已是升任了总兵官,而他贺人龙不仅招降了闯贼的中军大将‘大天王’高杰,还在随后的战场上屡立奇功,即使如此却还是一员副将,这是他不愿卖力的首要原因。
另外,曹变蚊的部队差不多有五千人马,而左光先手下的饷额少说也有三千五百多人;而兵部给他的本人核算的饷银额度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千五百人,这是他不愿卖力的第二个原因。他认为这实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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