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打仗那样不冒风险的,大哥为了父帅的安危曾经日抢三关,我担心后面的情形一旦耽搁久了会更不好!”话既然出口,李双喜也就没什么避讳了,他深知兵法中说的兵贵神速的道理。
高氏夫人皱着眉头,心中到也觉得双喜的话很有道理,可当她看了一下双喜同样用布条儿吊着的左胳膊时,又下不了决心了。高声颤声:“这时跟你大哥一起出战时挂的彩吧,还疼不疼,只剩下一只胳膊,怎么好去打仗?”
李双喜在捉拿高杰的时候左臂挂了彩,虽然经老神仙尚炯的医治保住了这条臂膀,可是一直征战未修,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左臂还是不怎么好使,不过此时他只能逞强道,“使剑是右手,左胳膊挂了彩没大关系。”
听到远方更加急促的金鼓之声,高氏定了下神,“可是你要带什么人去?没有人手你一个人去了有什么用!”
“带我的亲兵去。”李双喜毫不犹豫地说道
高氏夫人望一眼站在双喜背后的十几名战士。尽管他们个个神情激动,脸上也是毫无惧色,但是她仍然十分踌躇。她也是随着丈夫经过阵仗的,自然知道让这十几伤号投进千军万马的战场中,简直就是白送死,对战场的大局起不了什么作用。
忽然间,一张纸条一行自己映入眼帘“聚亲兵、乡情买路”几个字更是在高氏的脑子里打了个闪。
双喜也仿佛察觉了什么,母子两个牵着兰芝的手同时扭转头。目前的老营中,每一家眷属都有自己的几名、十几名亲兵,但是没有超过五十名的,高氏迅速把目光在这些大将眷属的亲兵身上扫了一眼,被高氏目光扫过的人们开始自动地凑拢起来,他们渐渐地与双喜和那些负伤的亲兵们站在了一起。
聚拢起来的人们各个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并且有些人已经说出来愿意前去救援的话,可是高氏的心依旧不能确定,望着不满二百人的队伍听着前面急促的鼓声,高氏的心中很难决断。
她想到战场上的事情千变万化,“万一有小股官兵冲到老营来,没有了这些亲兵抵挡杀到面前的官军可如何是好?这样的风险是她一个女子担负不来的!”
当高氏还在踌躇不语的时候,童子军的罗虎暗暗望向双喜,双喜感觉到了罗虎的目光,也向他丢了个眼色,悄悄向他点了点下颏。
得到了暗示,罗虎挺直了小身板向前紧走几步,他到了高氏夫人的面前,学着将校们的样子向高氏夫人插手施了个标准的军礼,同时大声说:“我们孩儿兵愿意前去!”
正在犹疑不决的高氏夫人闻言一惊:“你们……?”她抬头从罗虎头顶望过去
“对,我们去!我们要去!”孩子们不住声地叫嚷着,不待高氏夫人允许就纷纷上马,敏捷得像是一群要去降妖伏魔的大师兄。
看见这情形,高氏夫人胸中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忍心放这些还没有自己高的孩子们投身沙场。看看眼前这些猴急的孩子们,谁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哪个是阵亡将士的子弟,她的心中几乎都知道;甚至绝大多数孩子的小名和乳名她都能叫得出来。
尤其是这三、四年来,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一个个大明朝数得着的大人物先后领兵清剿闯军,她亲眼看着孩子们父兄在与官军作战时死去,看着他们中间有许多人,从着流鼻涕、又瘦又弱的小娃子长成了十五六岁的、身手矫捷的半大孩子。
她的眼中是湿润的,这些孩子是从听见喊杀声吓得啼哭的胆小鬼,渐渐长成了可以拿得动刀枪的童子军,其中不少人在战斗中立过功劳。她与老营的家眷们,经常为这些孩子们的衣服操心,为他们的病痛操心,而孩子们也把自己看成他们的亲生母亲一般。
前半个月来,因为那次意外的偷袭战,让一股官军直冲的老营的近前,使这些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在与凶悍的官军厮杀中死去了两三百人。她不知道为这些阵亡的孩子们暗暗流过多少泪,此时自己怎么能够下得了这个决心,派孩儿兵跟双喜一同前去与雄健的成人们拼个你死我活?
再说,按照李自成的严令,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许派这些孩子上阵厮杀。高氏的心中满满的疑问,她不知道“如今算不算是到了必须使用他们的时候呢?”
“让我们去!让我们去!让我们去杀败官兵!”孩子们有的立在马上连声叫喊,有的激动得脸颊和脖子通红,他们的战马也在焦躁地踏着铁蹄。
高氏夫人不敢发声,她痴痴地望向远处的战场,回头来却看见在马上招展着的一面,绣着“童子军”三个字的栗红色半旧绸旗,瞧瞧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孩子们,她的内心在拒绝发出这个命令,这简直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李双喜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恳求道:“妈,别担心!现在时间紧急你就让他们跟我去吧。我管保马到成功,得胜回营!”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像是与这边互相呼应似的,又是一阵呐喊声和猛烈的战鼓声传了过来。随即,一个领命站在小山顶上瞭望战场的亲兵跑了下来,他喘吁吁地向焦急地看着自己的高氏夫人禀报道:“好像我们左翼的旗帜在往后退。”
高氏夫人的心中发寒,这也促使她用决断的口气对双喜命令道:“你们去吧!可是要切记着出奇制胜,冷不防打到敌人最要命地方,要是不能出奇兵攻敌不备,把你们这二百多孩子增加上去也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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