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关上房门,唇齿间依然留有烟草的味道。
她其实没有烟瘾,只不过在特别困和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以及某些特定的场合才会吸烟。
她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出门去,向程潜之要烟抽。
也许,只是想让他明白,他此前一直看到的她,未必是真正的她;她离大多数人认为的女人“该有”的样子还差得很远。
可是除了开初时的一愣,程潜之并未露出任何会令她哪怕有一丝丝反感的神情。
要么,他见过的人太多或是演技太好。
要么,他在告诉她,他能接受任何模样的她。
她宁可是前者。
戚夏的长相属于特别耐看的类型,加之才华横溢,只要她愿意,便能让谈话对象如坐春风。
变着法子接近她、想追求她的大有人在。
但她的“如坐春风”始终都止于工作期间,工作结束,便不再与工作对象有私交的联系;横竖她靠的是业务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有需要的自然会找过来。
特别重要的客户维护,自有孟慧媛帮忙顶着。
如果说完全看不懂程潜之隐隐约约的企图,那是自欺欺人。
女人都敏感,也都会有丝丝的虚荣;被坊间公认是超级优质单身男的程潜之小意对待,戚夏自认这个晚上的确有几个瞬间是被他晃了神的。
但是,只是晃神而已;她希望程潜之不过是一时兴起;“悦林山庄”的项目之后,两人就不要再有太多的牵扯。
她不想和任何男人有男女之情上的牵扯。
至于她暂时不肯也不敢承认的动心,当然是忽略过去了。
总之目前这个状态她很满意,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戚夏简单洗漱后,和衣躺下。
被子有晒过的味道,但毕竟是别人的家别人的床,她翻了许久才迷糊下去,而迷糊不过一会儿,就被程潜之敲门叫醒。
等她整理完走出房门,程潜之已准备好牛奶面包,让她先稍微垫垫肚子再动身。
戚夏大方地坐下来,接受他的好意。
既然想通,就没什么可扭捏的。
两人出门时天色仍漆黑如墨,一路往湖边的山顶去,天色一点一点的亮起来。
到得山顶,恰见东方的天边有一线橙色的亮光。
接着,蛋黄似的太阳一点一点露出脸,再露出一点。
山间鸟鸣啾啾,清冷晨风拂面,戚夏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程潜之默然看着身边的女人,清新得像是晨间的露珠;谁能想到她昨夜抽烟时的冷冽阴霾?
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李凤轩的《黑光》:
“乌沉的天边,突然亮起一道光,
我是黑夜,而你在黎明的那方。
我等了这么久,等你妙目微张,
你出现,我遁藏。
无所谓黑暗,便无所谓明亮,
你是黑光,请别将我遗忘。”
他们像是达成某种默契一般,几乎没有对话,静静地等待。
在天的那一边,太阳越升越快,越升越高,从蛋黄色到橙色,最后喷雾而出,金灿灿得无法用裸眼直视。
戚夏微眯眼睛,轻声说:“李凤轩的《黑光》,唱的就是这幅情形吧。”
都说是“看”日出,可真的日出东山,却会因为太刺眼而无法用眼睛“看”了。
程潜之的目光没有半刻离开戚夏。
她转过头来,对他笑笑:“走吧。”
程潜之点头,没有急着更进一步表达什么。
下得山来,程潜之出门前放在电饭煲煮的粥刚好煮熟。
两人在桌子两头对坐,默默吃完简单却清爽的早饭。
戚夏一直都蔫蔫的不怎么说话,程潜之逗了她几句未果之后,便不再勉强。
问她:“是派个人帮你开车送你回去;还是干脆在这里再睡一觉,等精神好点再回去?”
戚夏想想说:“那就睡一会再回去吧。”
让程潜之派人“伺候”,她觉得不太好;
可让她现在就自己开回去不现实,疲劳驾驶容易出事故,自己的小命,自己不珍惜还指望谁珍惜?
反正都住了半晚上,就再多住一会儿吧。
回房之前,程潜之说:“谢谢你啊戚夏。”
戚夏不明所以;然后听到他说:“我很久没有和人在家里吃饭了。”
戚夏笑笑,她想说,我也是;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躺在床上她想,程潜之不是白手起家么,可“以前”住得起这么大的老宅子,怎么也不像出身贫寒。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呢?一定……很难吧。
想着想着,许是太累,这次一下便睡熟了。
一觉睡起来,正是午饭时间;程潜之没再亲自做饭,而是带戚夏去悦林山庄的餐吧:“悦林的菜品还在调试筛选中,你提点意见。”
戚夏笑着回他:“好啊,我一定当个合格的小白鼠。”
程潜之道:“你这个小白鼠不简单,绝对是杰瑞级别的,能把汤姆猫耍得团团转。”
戚夏说:“啧,那可不好,美食我还是要好好享受的,怎能一边吃还一边担心被汤姆追?”
餐吧临湖,景致与别墅区不一样,各有各的韵味。戚夏道:“程大总裁,你真真是把这湖利用得透透的了。”
程潜之说:“毕竟是花大本钱请宫翎松设计的,他不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口碑吧?”
宫翎松是国内排在前三的房产商宫氏集团的大少爷,同时也是一位杰出的建筑设计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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