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鸣不以为然:“我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我打断他道:“我就不是为了更好的发展吗?我看你还是别跟我罗嗦这些了。”
唐一鸣叹了一口气:“是啊,我跟你罗嗦这个干什么呢?唉。”
老虎搓着脖颈进来了:“我操哎,老唐又变成上磨的驴了。”
唐一鸣讪讪地说:“这位兄弟,我发现跟你谈事情没有什么感觉,还是跟张先生谈痛快。”
老虎哈哈笑了:“你说对了,他是我们的老大啊……听得出来,你放松多了。”
唐一鸣苦笑道:“能不放松吗?一百万买了一条性命。”
我换个话题道:“听说唐先生也是个苦孩子出身,能讲讲你的创业史吗?”
唐一鸣无聊地哼了一声:“是啊,我出生的那个年代跟你们不一样……我以前叫唐建国,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名字,后来他老人家死了……大学毕业以后,我取了现在这个名字。一鸣,我想要一鸣惊人啊……”接下来,唐一鸣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对我们讲起了他从大学毕业到闯荡商海的经历。他说,他先是开了一家修理电器的门面,那时候电器很少,也很贵,修理电视机的费用到现在都可以买一台电视机了。干了不到两年他就扩大了门面,开始卖电器了,从卖电器开始,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其中的酸甜苦辣让他不堪回首……说着说着,他慷慨激昂起来:“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了很多钱就活得舒坦吗?非也……正如我现在。如果我是一个穷光蛋……”我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唐先生,你还是别发感慨了,我一个初中生听不懂你说的这些大道理,眯一会儿吧,一会你就该走了。最后我要嘱咐你一句,想活就别打扰我了。”
妈的,我还真不是个好人,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另一个声音却在脑际回响,好人?好人早就死绝了,世界上有好人吗?有的话那也是鳄鱼和王八杂交的品种!刚沉默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大光的,一把按开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来顺的声音:“爸爸,你在哪里?”
我没有直接回答,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情。来顺说,他正在回家的火车上,问我穿多大号码的鞋。
呵,这小子可真有孝心,我说:“关于鞋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穿新鞋。”
来顺没大没小地跟我开玩笑:“爸爸你也就是个穿破鞋的脚。算啦,我估计着给你买吧。”
挂了电话,我冲老虎哈哈一笑:“娘的,有儿子的感觉还真是不赖。”老虎说,别不赖啦,我看来顺那小子就是一个当年的你。我刚想踹他一脚,唐一鸣蔫蔫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还没有消息呢?”我拍了拍他的被子:“别急,有人比你还急。”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这次我很沉稳,生怕接了类似来顺这样的扯皮电话,仔细一看号码,我长吁了一口气,大光!我有预感,成功了!屏一下呼吸,沉声问:“怎么样了?”大光的语气比我还要沉稳:“我擅自做了个主张,拿了这里的三十万。没办法,我不敢太拖拉……赵淑燕回家了,我在路上。”我叹了一口气:“也好。回来吧。看见王东的车了吗?”
大光不解:“王东的车?”我说:“你回头看看,也许就在你后面。”大光顿了一下:“看见了。宽哥你行,太精明了……我这就跟他联系?”我想了想,开口说:“你把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跟他联系。给赵淑燕打电话,把车给她,让她放心,她先生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挂了电话,我的脚下轻飘飘的,一推唐一鸣:“唐先生,起来,你可以回家了。”
唐一鸣驴鸣般“啊”了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我走了,我走了,谢谢张先生。”
我笑着把他拉下了炕,竟然在他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走吧你。”
老虎早已经准备好了,揪着那个还在迷糊的司机,眼睛放射出血色的光:“放人?”
我点了点头:“放人。”
老虎得令,连搬带扛地把唐一鸣甩上肩头,风一般闯了出去。
看着他们出门,我站在堂屋里来回走了两步,心竟然莫名地跳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心跳得发痒。在最紧张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心跳的感觉,事情基本成功了才开始心跳,仿佛一个行人被人一棍子打懵,当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直到打人的走远了,才觉察到疼。我挨个房间检查了一遍,除了一地的烟头,和几个空酒瓶子,没有什么异常。我关了灯,轻轻锁上门,站在院子里冲天吐了一口气,挺起胸脯走了出去。走到唐一鸣的宝马车上把老虎喊了下来:“把他们送到单行道上,你就下来,让他们自己走,唐一鸣的手没绑,他会帮司机揭开胶带的,然后咱们就回王东家,把钱分了,各奔前程。”
老虎激动得话都说不连贯了:“钱呢?大光在哪里?钱全部到手了?”
我推了他一把:“罗嗦个,走你的吧,我在后面跟着。”
老虎嗖地窜回宝马车,车一下子就没影了。
我回身一把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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