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强冷嗤一声,转过头去,却红了眼角,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仲夏看着那个一米八多的汉子像个孩子一样缩成一团,像婴儿一样抱着自己哭泣,怜悯地闭上了眼睛。
明姝问:“还问吗?”
仲夏摇摇头:“不用了,问不问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很快,葛凤芝就坐在了审讯室里。
仲夏站在单向玻璃屏幕前面看着里面的情景,眼神复杂。
明姝看样子也很不忍心,但是还是依照管理说了一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实话实说配合我们的调查是可以减刑的,你该说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葛凤芝苍老的脸上含着笑意,看着李己巳的眼神就想是看着一个晚辈一样慈爱,举手投足都好像带着年轻时候优雅的风范。
“我会实话实说,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好。”
明姝翻开卷宗看了她一眼。
“你是医科大毕业的?”
葛凤芝果然含笑回道。
“是的,当年我是医科大那一界最优秀的毕业生,无数医院都高薪邀请我去,但是我都拒绝了,而是去了基层一个卫生所里替那些穷人看病。”
葛凤芝从医科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去待遇优厚的医院工作,反而去了卫生所,这种思想境界和品德让人敬佩。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被恶人欺负到这种境地,更是让人唏嘘痛恨,什么报应和正义都是假的!
明姝抹了一把眼睛。
“为什么要自首?”
仲夏心里也很不好受,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
葛凤芝其实是自首的,两人见过孙志强出了看守所的门就看见葛凤芝站在那里,一身粗布简陋的衣服双眼清明,看着两人慈祥地笑。
听见明姝的话以后,她笑了笑,苍老的脸上双眼温柔而坚毅。
“因为我是一个母亲。”
因为是母亲所以无法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
两个命运多舛的母子,受尽了苦难,生命的最后想要为自己复仇都不被允许。
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的正义吗?
地藏做的都是错的吗?
仲夏心里无法解答。
“你说是你指使孙志强犯下一系列罪行,你有什么证据吗?”
葛凤芝垂下眼皮语气很淡。
“强强虽然上过几年的培训班,但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独立完成一场手术,你们不是学医出身的不知道学医有多难。但是我可以,我知道透析机的使用方法,我也知道通过冷冻能使人进入假死状态,我也知道但温度升高之后假死的人会苏醒过来,我也知道一个人被活活烧死有多痛苦,但是这就是我想要的,我要为自己复仇。”
她的语气很淡,但是很坚定,好像她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要把家里打扫一遍赶走霉运一样的理所当然。
是的,理所当然,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她设计让齐默严痛苦地死去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真的理所当然吗?
仲夏心里也没有答案,这是一场推迟了二十多年的复仇,只有用鲜血才能浇灭彻骨的仇恨。
明姝眼睛很酸涩,他这么多年办过那么多件案子,每一个凶手都是罪有应得,所以他不需要对他们抱以同情,但是面对葛凤芝母子,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同情的感觉。
“你们的作案经过是怎么样的?”
葛凤芝一只手撑着脸颊,眼睛里出现迷蒙的神色,像是陷入了回忆里面,嘴角还微微翘起,好像是什么很美好的回忆,但是每个字都好像渗着鲜血一样。
“我让强强去齐默严身边当护工,用冷冻技术可以治疗癌症的谎言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衣冠qín_shòu果然上钩了,然后我发现任立夫大夫和强强的身高很相似,所以我让强强打晕了他绑了起来,然后假扮成任立夫把齐默严带到了手术室里,再然后........我就抽干了他的血换上了无机盐,让强强谎称他已经死了。后来,我特意去了火葬场,听见了齐默严的惨叫声,那是比梵音还要好听的声音啊。”
仲夏和明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毛骨悚然。
不是两人大惊小怪没见过心理变态,而是葛凤芝的转变太快太大了,让人产生惊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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