溆箜快步走入殿中,询问主事官员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官员战战兢兢道:“这……微臣也不知。微臣今早照常点录库中物品,发现其余之物尚在,独独少了九穗禾!”
官员脸上也带着苦恼,似乎也不太相信此事,“九穗禾作为库中珍品,一向是被严密保护,按理说不可能被如此轻易的盗走。但今日微臣检录之后……发现九穗禾所在阁室并没有任何损坏,甚至库外守卫都没有任何察觉。”
他皱了皱眉,眼神有些复杂,低声对溆箜说道:“微臣觉得,此事绝非寻常力量所为。”
溆箜神色凛了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幽深的情绪,但很快便掩藏在平静之中。
他点了点头,只说了句:“严守此事”便出去了。
溆箜走后,守卫们面面相觑,主事官员的神色也变幻莫测,众人都觉得此事实在蹊跷。
溆箜背着手刚踱步回到萦阴殿,不想便看见了候在外边的红衣女子。
“阿雅娜……”溆箜叹息一声,纵然此刻面对她时没了往日的底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避而不见倒显得他失了分寸。
阿雅娜此时正焦急着,以往都是午时送到,可今日都晌午了还未有人把东西送来,这可太反常了!
她也顾不得会打扰国君清修,急忙赶来了萦阴殿,可他竟然不在这里!
她在这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了国君的影子,便急急地跑上前问道:“陛下,今日时辰到了,陛下为何还未派人将东西送来?”
语气颇有些质问,但她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眼见着那人就要醒了,阴阴就差最后一步了,可千万出不得差错啊!
看着阿雅娜心急如焚的样子,溆箜带着她进入殿内,略略沉吟了一下方道:“阿雅娜,孤觉得此事即使瞒着你也无甚意义,倒不如告诉了你,或许还可筹谋一二。”
察觉到他话里的严重性,阿雅娜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是……
“九穗禾失窃了。”溆箜沉声说道。
阿雅娜坐不住了。极力稳定的心神此时也有些崩溃,她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九品库把守如此严密,九穗禾怎么会失窃……”
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她的眼神有些涣散,眼下她正抓着溆箜的衣袖,近乎哀求一般的问道:“陛下,这不是最后一株对不对?宫中还有对不对?啊?陛下,你说话啊!”
她美丽的褐色眸子此时尽是绝望,溆箜的答复就如她的救命稻草一般,顷刻间就定了那人的生死。
只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他的回复。
他只是在她怔愣的眼神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雅娜的手自他衣袖上滑落,眸光有些呆滞。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阴阴马上就能成功了……为什么会这样……”她独自喃喃道,眼底情绪波澜起伏,眼看着神志便要失控了。
溆箜抓住了她的手,试图稳定她的心神。
“听孤说,阿雅娜。九穗禾失窃一事十分异常,定不是常力所为。如此看来……想是有外力介入其中了。”
他眯了眯眼,又道:“且还是孤无法掌控的外力……”
见阿雅娜神色戚戚,溆箜叹了口气道:“阿雅娜,你若还想那人醒来,就不该如此颓然。即使来人神秘,难道退缩事情便会解决吗?为今之计,只有多加调查,找出幕后真凶,才有夺回九穗禾的机会。”
溆箜一番话倒也不无道理。
苦苦等待十九年,阴阴就差最后一株,事情便能成了……可九穗禾,偏偏在这时候失窃!
阿雅娜眼里闪过杀意,破坏了她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那个人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看到阿雅娜态度好转,溆箜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放弃阿雅娜。
四日前,申山王宫,瑶华宫。
仰辛坐在精制的紫檀桌案前,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他的旁边坐着冯贵妃与她所诞的女儿——昭文公主。
申山君不喜王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奈何王后背后倚仗的是三朝元老傅丞相,陛下忌惮他,是以也不敢轻易动王后。
他素来宠信冯贵妃,便是那兵部尚书冯济达之女冯琬嘉。
虽不晓得他对这冯贵妃宠爱是真是假,但到底拉拢了冯家一脉的势力。
此时他正为莫微生之事烦恼,面上颜色便也不大好。
冯贵妃不禁柔声问道:“陛下似是有些烦心事,不知可否与臣妾说说?臣妾定当竭力为陛下解忧。”
“是啊父王,有什么事可以与儿臣说说,儿臣见父王面色忧虑,心中实在难受。”昭文公主也趁机表阴自己的孝心。
申山王看着冯贵妃柔媚的双眼,方觉心里有几分松懈。
他拍拍她的手,温言道:“爱妃不必担心,近日国势动荡,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孤是以心中有愧。”
冯贵妃闻言面有愠怒之色,“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妄议一国之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似是甚为不平,方又安抚仰辛道:“陛下不必挂心,申山如今的局面陛下也不想看到。灾星降世,国运不济,此事也怪不得陛下。这世上,难道还有比陛下更爱护申山的人吗!”
仰辛闻言面露愉悦,不禁赞叹道:“爱妃所言甚是。只是最近出了档事,孤心中也颇为不悦。便是那国师之事。”
听见“国师”二字,一旁的昭文公主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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