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如初身在何处?
文旭不敢想,最近也是噩梦连连,一闭上眼就看见沈如初在呼救,有时甚至看到沈如初鲜血淋漓的样子。――这种无形的痛苦日夜折磨着他,比起战场上的生死较量,这种内心的煎熬更让他无法承受。
“我亏欠了她很多……如果我能陪在她身边、如果我没有贪功,早些回来,一切是不是都变了?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我却不在;我当年承诺了她什么?可我什么也做不到。衣锦还乡又如何?那又如何?”文旭在心里呐喊着,可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自责和无助。
所有人都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满心盼望着封赏,期待着光宗耀祖;他们踌躇满志,甚至有一点骄傲自满。
文旭怀着极度自责和不安的心情到了京城,一切比他预想得要顺利――京城比他想象得要繁华,京城的达官贵人似乎也比他想象中要好相处,至少表面上和颜悦色。
石磊等人非常兴奋,早就安奈不住性子,带着几个手下乔装打扮逛京城去了,刘力俊和章必清则心思沉重些,想着办法在京城结交一些达官贵人――这次来京城,他们也备了不少特产,虽说不上多值钱,但看着都是稀罕物件。
唯独文旭闷闷不乐。
他也是有自知之明,倒是也不去扫大家的兴致,自己老老实实一个人呆在驿馆里,等着皇帝的召见――原本只是因为没兴致,不参与一些社交活动,想不到却因此得福。
原来,当朝的皇帝虽不是那昏聩的君主。却也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最是见不得臣下功高盖主,尤其是马征明一事让他有了忌讳,所以,文旭等人明着是进京朝拜听后赏赐的,实际上也是要考察他们的人品举动,是否有反心。为此。皇帝命人暗中查看他们的言行举动。事无巨细地将报告给他。
唯独文旭最为低调谨慎,所以,也是最得皇帝的欢心。自然也就放心起来,加上文旭功劳最大,自然封赏也是最多的。在封赏之前,有近臣猜出了皇帝的心思。就上奏了,说文旭此人勇猛过人。三军之中拉拢将士,奋勇杀敌,可见有勇有谋;心思缜密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罔顾尊卑,未领皇命便将主帅弑杀。可见天生反骨,野心勃勃;这样的人必然是乖张孤傲,但为何行事如此低调?一来说明他谨慎;二来说明其心思深沉――这种人多数靠不住。忠诚的外貌下包藏祸心,很可能是狼子野心。劝谏皇帝不要加以重要。
然而,这皇帝自幼登基,经历过不少血雨腥风,也是兼管诸多勾心斗角,防人之心自然是少不了,但因为曾经少年得志,如今人到中年也算是顺风顺水,所以便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自然也就认为文旭这样没有身家背景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且他十分欣赏文旭的果敢和胆识,笑道:“朕需要的是勇士,不是懦夫和草包!如果他当时不那么做,马征明岂不是要把朕的十万疆北军拱手送给了北夷蛮族!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相隔数千里,朕如何随时了解那里的情况,等朕知晓军情再送达旨意,一切为时已晚!朕嘉奖的便是他的勇气和胆略!年轻人,是要有点想法,朕需要的是为朕守卫边关、战死沙场的好将领。”
那近臣还是不甘心,道:“圣上圣明,真是百姓之福、天下之福、文武百官之福。然而,这文旭心思沉重,不得不防啊!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圣上一片好意,恐怕他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给辜负了。”
皇帝眼睛一瞪,冷道:“他敢!”
那近臣又道:“圣上,您是真命天子,天潢贵胄,自然不知道这些草根出生之人心里的促狭、小气,那还不是饿死鬼一口吃成了胖子,就文旭那种出身,还有不耀武扬威的?圣上,您不能不防啊,说不定到时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帝想了想,心说也是这么个理儿,心里盘算了一番,计上心来,笑道:“朕自有办法。封赏势在必行,若是朕做不到赏罚分明,以后怎么号召天下人,怎么能让贤能之人为朕所用!你无需再多言!”
那近臣又是一番歌功颂德,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心里却暗暗不满意。
不管怎么说,文旭进京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起初的担忧、自责、懊悔也在觥筹交错之间渐渐消弭,被人追捧、受人尊重的状态让他的自信前所未有的膨胀,那种接近权力的感觉,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他有些发蒙,又惊喜的不行。
男人嘛,当他站在人生的顶端,又被众人捧得很高的时候,得意是难免的,文旭未能免俗――他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念和担忧沈如初。
唐梦瑶的父亲唐坤,接了唐梦瑶的信,对文旭倒谈不上照顾有加,却也按着长辈的身份说了一些京城官僚中的规矩,有哪些人需要提防,有哪些人可以结交,倒也是毫无保留地说了许多,让文旭好一番感动,心说这唐坤倒有几分热心肠,相貌堂堂,比起很多历代为官的世族不知要周正几分。
为此,文旭好一番感谢,只怪自己来时没有准备充分,带来的东西都不登大雅之堂,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
不料,唐坤一语道破天机,笑道:“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们家瑶儿,她可是在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对你提点照顾,说你是她的一个好姐妹的夫君,是她在安阳的朋友,她在那里承蒙你们全家的帮助,她很感恩,让我一定要竭尽所能帮助你。文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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