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汉子见状忙过来作揖致歉,口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二位了。畜生无知,还望二位勿怪。”
姓俞的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既是畜生无知,又何必与它一般见识。”少年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在脸上细细擦拭,口中亦是连道无妨。
汉子见一老一少甚具涵养,不觉稍稍放心,摸出一锭银子道:“这点银子请二位笑纳,从此间往东往西都有市镇,二位可到沽衣铺置办新衣。至于饭食嘛,只好委屈二位与我等一道将就着吃些了。”
姓俞的老者伸手推开汉子递过来的银子道:“衣服上沾了灰,拍一拍也就是了,又哪用得着赔?饭我们也已经吃得饱了,脏了倒好,可以大模大样的丢掉,便也算不得lang费。”说完摆摆手,哈龗哈大龗笑。
那汉子也是憨厚一笑,又作了一揖,道:“这怎好意思,在下妙家马帮妙乐,人们都管我等叫作马锅头。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少年见汉子如此通情达理,已自生了好感,喜道:“原来是妙大哥,晚生姓林,名凤生。这位是俞世伯。”说着向姓俞的老者指了指。
老者微微拱手,道:“老儿俞三白。”
妙乐闻言微微一惊,仔细打量着俞三白,问道:“敢问前辈可是永昌府庆甸人?”
俞三白道:“正是。”
妙乐忙长揖到地道:“在下见过俞前辈。”
俞三白伸手扶起妙乐,笑道“罢了”。
林凤生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道:“原来妙大哥早就识得俞世伯啊。”
妙乐见他天真烂漫,笑道:“‘书剑双绝’俞三白俞大侠谁人不识,在下自是早已久仰的了。”
林凤生摇摇头道:“想不到俞伯伯在外竟有这么大的名头,还有‘书剑双绝’的雅号,我却一点儿也不知龗道了。”
妙乐又是爽朗一笑,吩咐众人都过来拜见俞三白。众人见罢,妙乐道:“今日能得见俞前辈金面,实乃在下平生之幸。却不知前辈和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
林凤生正欲答话,俞三白摆手道:“老儿与小侄乃是到兰溪郡去会一位故人。”
妙乐喜道:“原来二位也要到兰溪去,在下正好也要运送货物前往兰溪,不如就结伴同行罢。一路上也好向前辈多请些教益。”
俞三白道:“如此也好。不知妙老弟与妙达三妙老爷子怎生称呼?”
妙乐躬身道“:正是家父。“俞三白喜道:”好极好极,多年不见令尊可好么?”
妙乐作揖道:”多蒙前辈挂怀,家父身子安健,近来又将帮中事务交与敝兄打理,现下于洱湖畔外宅颐养。”
俞三白自语道:”这老儿倒会享福,此行倒也顺路,改日当可前去访他一访。”
妙乐听他之意与父亲似是旧识,大喜道:”前辈肯光临舍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小侄这便派人告知家父,他老人家定然不胜欢喜。”言毕便欲差人回家报讯。
俞三白道:”不忙不忙,待老儿办完俗务,自会前去拜访老友。现下却多有不便。”
妙乐常年在外行走,熟识人情世故,知龗道俞三白如此说那定是有要事在身,当下也不便再多言,但心里已极是欢喜。
三人正说间,但觉酒气熏天,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鹑衣百结的老丐。老丐面容清瘦,身上衣衫也甚是干净,手提一个漆黑的大酒葫芦,径自往嘴里大口灌酒,胡须、衣襟上酒水淋漓,喝罢酒便倚着一块大石打起盹来,也不理会众人。
这时马帮的酥油茶已打好,妙乐盛情地端与林凤生和俞三白品尝。只见那老丐猛然坐起身来,鼻子用力嗅了几下,见到热气腾腾的酥油茶腹中一阵咕噜乱响,忍不住连咽了几口唾沫。
俞三白见状也不理会,林凤生心知老丐腹中饥饿,便道:“老人家,这酥油茶我也喝不惯,倒了也是可惜,不如您替我喝了罢”遂将自己手中的酥油茶端给老丐。他见老丐须眉斑白,只怕施舍之意太过明显,以致伤人自尊,是以用了替我喝三个字。
老丐单手接过,也不管是否烫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伸出舌头来在唇边tian了一圈,用力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很是滑稽。
林凤生望了望俞三白,忍不住摇头莞尔。
马帮的饭做好后妙乐又极力邀俞林二人和老丐同食。二人腹中已饱,便谢绝了,老丐则毫不拒却,大咧咧地在众人中席地坐下。云南一带民风淳朴,而且马帮众**都出生贫寒,倒也并不嫌弃,妙乐亲自给老丐盛了一大碗饭,又夹了几块熟羊肉给他。
老丐也不客气,一连吃了三大碗饭,这才丢下碗筷站起身来。向林凤生微一拱手,道:“年轻人,多谢你的施舍了。”斜眼望了俞三白几眼,转身大踏步便走,于众人再也不看一眼。
林凤生忙起身回礼,口道:“老人家无需客气,不知您老行程如何,若是顺道不如与我等同行啊。”老丐听而不闻,径自走过青龙桥,往对岸去了。
林凤生心道:“这老人家脾气倒也古怪。饭食又不是我的,却来谢我。”当下也不在意,回身坐了下来。
俞三白自语道:“瞧这人的身形步法,似乎不是寻常乞丐。”林凤生奇道:“乞丐又有什么寻常不寻常了,他不过是年纪大了一点而已。”
俞三白笑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这人倒像是乞丐中一号了不起的人物。若是江湖有缘,日后自会相见。”林凤生听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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