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坐在马车上,经过数日的颠簸实在困乏,竟然靠在马车内睡着了,当他醒来,掀开车窗帘探出头去,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心痛不已。
路旁到处都是难民,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步履蹒跚,哭声,*声,声声刺耳。还有些人躺在路边,苍蝇围着嗡嗡叫,估计怕是已死去多日,可怜连收尸的亲人也没有一个。
“停车!”
“少爷有何吩咐?”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赫柏闻声,跳下马来到马车前。
“让他们去把路边那些可怜人找地方掩埋了吧!”
“是,你们几个,去把那些尸体埋了。”赫柏对身旁的几个侍卫吩咐到。
张廷玉从另一辆马车内,看到弘历的所作所为,肯定的点了点头,“皇上英明啊!”
由于一路掩埋尸体,救济老弱病残,本来五六天的路程,足足用了十日才到达,到达河南境内。
“少爷,赶来这么久的路,你也应该累了,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吧!明日再去暗访。”赫柏牵着马跟在马车旁。
弘历掀开车帘,环顾一下四周,点头回应。
皇上躺在床上,难受得翻来覆去,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啊啊……难受,好难受,医休,去给朕拿些阿芙蓉来,朕实在受不了了,快去。”
“皇上,你在坚持坚持,七天,七天便可彻底解除阿芙蓉的毒。”
橙溪抓住皇上的手,看着他如此难受,心如刀绞,“皇上,你忍忍,很快就过去了的,臣妾会日夜陪伴在你左右。”
“陈育,刘太医,你们还不快去,你们是要抗旨不成?啊……”
陈育和刘太医双双跪地,“皇上,你就再忍忍吧!要以大局为重啊!”
“啊啊啊……”
“娘娘,小心皇上不小心咬到舌头。”医休看皇上难受得有些恍惚,赶忙提醒橙溪。
情急之下,橙溪直接将手放入皇上口中,“啊……”皇上狠狠的咬了下去,橙溪痛得叫出了声。
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皇上终于昏睡过去,橙溪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他像孩子一般静静的依偎在橙溪怀里。
待到皇上醒来,看到身旁的橙溪,看到她手上的伤痕,心疼得不行,但更多的是感动,这个女人心里终于有他了。
“皇上,你醒呐!感觉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橙溪一睁眼,见皇上醒了,就问个不停。
皇上抚摸着她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朕没事,疼吗?”
橙溪摇摇头,将手缩了回来,“没事,不疼。”
平时,邀宠的时候,个个嫔妃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一听说,他的毒发作起来要伤人,个个连影子都见不着。
“皇上,湘妃和丽嫔前来请安!”陈公公进来通报。
“让她们都回去吧!朕谁也不想见。”
“嗻!”陈公公退出房外,“两位娘娘请回吧!皇上想静一静,都改日再来吧!”
“皇上,皇上……”丽嫔有些不甘心,在门外大声呼叫。
“丽嫔娘娘,还是请回吧!皇上有佟妃陪着呢!”
“哼!我就说嘛!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我说湘妃姐姐啊,你都不急吗?马上人家就要后来居上呐!”
“能得到皇上的肯定,那自然有过人之处,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能者多劳嘛!妹妹你想多了。”湘妃故意提高嗓音,故作宽厚仁慈之态。
“柳儿,走,回永和宫,我累了。”走远了还不忘自言自语,“活该你生了两个儿子也只能当个妃,我这胎若是阿哥,绝不能只安于当个妃。”
“少爷,连续观察了三日,每个发放赈灾粮的聚点,每日都正常发放粮食,看样子不像有中饱私囊。”三人连续在各个聚点暗中观察,的确每日都按时发放赈灾粮,可为何这样,仍然饿殍遍野。
弘历指着几个年轻健壮的大汉,“你们几个去跟着那些人,看他们领完粮食去了哪里?”
“是!”
“少爷,你这是?”赫柏疑惑不解。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河南巡抚随着一阵“让开,让开”的声音,来到发放台前,“大家静一静,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发放粮食,府衙里仅剩的粮食已发放完,本官也连上三道奏折,可朝廷吃吃不肯拨款下来,数日来本官也是以清粥裹腹,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看着乡亲们受苦,本官也感同身受,是本官有负乡亲们的重托,对不起,对不起……”说的言真意切,声泪俱下。
本来还吵吵闹闹的灾民,看到此番情景,都唉声叹气,摇头散去。
“真是清官啊!听得老夫都想哭了。”张廷玉在旁边感慨万分。
“走吧!那里有个茶摊,我们一边喝茶,一边等他们的好消息吧!”弘历指着五六步外的茶摊,对巡抚的话毫不动声色。
“启禀少爷,那些人在街上饶了几圈,都进了巡抚衙门。我们偷偷跟了进去,讨来的粮食被装进了*袋,整个屋子堆满了*袋,应该都是粮食。”刚刚跟去的人前来回报。
“哼!果然不出我所料,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弘历以手拍桌,茶杯里的水都飞溅了出来,不知内情的张大人,被弘历这一怕,吓得连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少爷,你是如何察觉的?”赫柏开始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年少有为的小王爷。
“经过数日观察,站在前面领取粮食的,都是些很健壮的大汉,他们精神满满,哪里像灾民,他们人数众多,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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