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吗？
也许吧。
不过下一秒，自己就没有感觉了，毕竟已经化为万千尘埃了。
自己的呼吸仍旧存在，一下，两下，三下……
天空漩涡处，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天雷飞速从中而出，速度快到，害怕目标再次逃脱一样。
呵。
南宫妃雪苦笑着，她根本没有力气在逃跑了。
原来等待死亡的时刻，过得是这样的缓慢，就连这道迅猛的天雷也像是在缓慢的移动。
四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咦？
一滴水珠落在了她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略微有些迷茫，轻轻抬眼，琉璃那张乖巧可人的模样，就贴近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眼角夹带着泪水，是在为她哭泣吗？
幻觉？南宫妃雪内心疑惑。
十米。
“雪，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眼前的幻影泪光闪烁，一双眼睛却弯成了月牙状，露出最为甜美温柔的表情。
南宫妃雪瞬间眼睛睁大，看清楚眼前的人，惶恐的挣扎着，想要将对方推离这儿。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安全的躲在了无的身边。
五米。
“再见了。”
琉璃一把手搂起南宫妃雪，迅速的朝着下方房屋里扔了过去。
“不。”
南宫妃雪瞬间歇斯底里的吼叫出声，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想要拉住琉璃，手指触碰到琉璃的衣裳，那光滑柔顺的布料摩擦她的指腹，随即落空。
“不要。”
眼泪夺眶而出，与自己呈现相反的方向，一个朝下，一个朝上。
一米。
琉璃侧目，最后看了一眼南宫妃雪，留给她了一个决然的背影。
“啊……”
随着南宫妃雪一声痛侧心扉的呼喊声，琉璃珠与天雷碰撞在了一起，一个撼天动地的波动从中震开，向整个修仙大陆扩散。
南宫妃雪看着琉璃珠在天雷的冲击下，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琉璃站在其身后，雷火开始焚烧她的身体，发出刺目的光芒。
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目不转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周围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内心好像被人硬生生挖去了一块肉，空空的。
她的琉璃，正在被雷火焚身。
世间最爱她的人，马上……就要……
消失了……
咔嚓——
一个清脆的破碎声传来。
琉璃珠瞬间被天雷击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细小到即刻化为尘粒，无影无踪，在天雷的冲击下，有十数粒碎片朝南宫妃雪射去。
眨眼之间，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她的双眼。
“啊。”她痛苦的低低呻吟，双目渗血，再也看不清楚琉璃的身影，耳边的发丝凌乱的在周围翻飞，身体颓败的朝下坠去。
不甘愤怒的看着世界，血红一片，模糊不清，就像一团胡乱涂抹的背景，无力的任由自己的身体穿过房屋，进入到清仪的肚子里面。
“哇……”
与此同时，一个响亮天际的哭声，从破旧的房屋里传来。
“生了，终于生了。”柳二姐欣喜地呼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漂浮于空中的了无停止了背诵佛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滑动着手中的佛珠，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目光仿佛早已经看透一切。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无相为体，相用无穷。”他语气极为低沉的说完了这话，声音好像穿过了世俗间种种沧桑而来。
天上的旋涡还没有消散，在空中徘徊了很久，隐约还有轰鸣声传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慢慢收起了气势。
天空终于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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