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呢,嘛呢!”一个半路杀出的圆脸青年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霍浔和姑娘之间,“我们浔哥是远近闻名的唐僧肉,妹妹,咱可不兴当那盘丝洞的小妖精啊!”
姑娘被一个打岔,愣是没接上话。
霍浔忍俊不禁:“宋达炳,别在小姑娘面前胡说八道!”
宋达炳牙疼似的一咧嘴,打趣道:“怎么着?我说错了?你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你是gay呢,要不是我知道你和齐……”
宋达炳看见霍浔的脸色蓦地一变,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了嘴。
舞台中央换了个乐队,吉他手弹着有些悲伤的音符,苍凉的音调倾泻流出。
“怎么办,知道你在牧羊,不知道你在哪座山上;怎么办,知道你在世上,不知道你在哪条路上;怎么办,三江源头好日子白白流淌,怎么办,我与你何时重逢在人世上……”
宋达炳听见歌词后一顿,心想这歌倒挺应景。
霍浔沉默地倒了满满一杯酒,抿了几口。
“浔儿,你说实话,这几年,你到底是找不到小冲姐,还是……根本就不想找?”宋达炳说完,抬头观察霍浔的表情,然而在那双修长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端倪,里面只有一片沉甸甸的黑。
霍浔压低声音,嘴唇几乎不动地说:“有区别吗?”
宋达炳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对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极致苍白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霍浔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自嘲似的微笑了一下,随后他一声不吭地把杯中的酒全数灌进喉咙。他最后的眼神让宋达炳忍不住一阵心悸,忍不住想:“这小子真是一根筋。”
霍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那段日子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大概是“暗无天日。”
最开始,他是不敢置信。
他不敢相信齐冲真的离开了自己,那些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都是逢场作戏吗?那些真真切切的关心也是虚与委蛇吗?
齐冲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后来他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心中的不敢置信就被茫然取代了,他就像无边的黑夜中的赶路人,只有齐冲的出现如太阳一样给他带来了温暖和光明。
现在,太阳不在,光明尽失,他不知该去往何方。
茫然是一种注定不会长久的情绪,再之后,霍浔的情绪就慢慢滑向了愤怒。
怨恨就像一颗在他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种子,稍加风雨就破土而出,转瞬就长成了与他血肉相连的、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疯狂的恨意狂风暴雨般席卷了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他怨恨自己,怨恨齐冲,如果未曾见过光明,他原本可以忍受黑暗。
那一段时间,霍浔的精神始终处于极度敏感又极度麻木的危险状态。
他只能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每天把自己累得像一条死狗,才没有精力去想念甚至是憎恨齐冲。
“浔哥。哎,炳哥你也来了!”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刚才那姑娘是你安排的吧!”
岑彰和宋达炳的声音把霍浔的心思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我这不是看浔哥一直形单影只的,想给他找个红粉佳人解解闷。我怕他这么一直单下去,哪天有丝分裂出来一个小霍浔我都不意外。”岑彰一番话说得油腔滑调,他在霍浔和宋达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怎么了?浔哥不喜欢这样的?”
宋达炳面有菜色,脑门见汗:“他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他是,但凡是个碳基生物,就都不喜欢。”
霍浔“啧”了一声:“滚蛋,你俩不是碳基生物吗?我就挺喜欢你俩的。”
宋达炳受宠若惊地朝他摆摆手:“那可使不得,我是直的!”
霍浔面无表情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岑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说:“我今天替我妈去看房,碰见一个房产销售,嚯,长得那叫一个盘靓条顺,笔直地往那一站就跟仙鹤似的。”
宋达炳使劲嘬了一下牙花子:“你快得了吧,就你那审美,你看你刚才找来那姑娘,跟网红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样。”
“那个确实有点网红脸了,但是这个,我跟你保证,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岑彰放下酒杯,掏出手机,“你不信,我这就把她叫出来。”
说完,手指就在手机上鼓捣了一通。
齐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刚一开门,就听见“喵”的一声,一只肥美的白色小猫探出头来。
齐冲轻手轻脚地把它扒拉回屋里的炒饭搁在餐桌上:“喵什么喵,我也没吃饭呢。”
齐冲脱掉外套,打算先去洗个澡,旁边的小猫却不干了。
小猫圆脸大眼,油光水滑,看起来格外招人疼。
小猫先是伸出肥嫩的爪子挠了挠齐冲的鞋面,然后朝墙根底下已经空掉的饭盆“喵”出一长串去。
齐冲这才注意到空无一物的饭盆,她一弯腰,手从猫肚子底下穿过去,稳稳当当地把小猫揣进了自己怀里:“齐小浔!你小子还真能吃啊!”
小猫舔了两下齐冲的手背,嗓子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抗议声,好像对她说自己能吃这件事十分不满。
齐冲翻了个白眼,一松手,齐小浔就轻巧地回到了地面,并且如愿以偿得到了充足的猫粮。
齐冲蹲在地上看着齐小浔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不安分地在厚实的猫背上摸来摸去——想当初这个猫大爷还是她刚到g市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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