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沉默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弥漫开来,静得只能听见“沙沙”的纸张摩擦的声音。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瞬来到了中午。
戴春春敲门进来:“霍总,到午休时间了。”
“我知道了,”霍浔头也不抬,“齐冲去给大家买午饭吧。”
齐冲倏地一愣,与戴春春面面相觑。
戴春春不知道霍浔这是想搞哪一出,千辛万苦把人从销售部调到项目组,又费劲巴拉地腾出空地给人放办公桌,现在却让人家去买午饭。
她硬着头皮试探地问:“霍总,要不我去吧?”
“你人生地不熟的,怎么知道午饭在哪里?耽误了大家你怎么交代”霍浔抬起头,懒洋洋地冲她一掀眼皮,又对齐冲说,“齐小姐,劳驾。”
齐冲生硬地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去征求项目组的饮食爱好了。
太阳毒辣,齐冲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奔走在各个餐厅之间,一脑门热汗往下淌,手上还拎着一堆稀里哗啦的外带餐盒,齐冲怕组员等得太久,走得有点急,一个不小心,就在台阶上崴了一下,重心顿失,眼看辛苦半天买好的午饭就要献给大地母亲,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却忽然伸出一双修长的双手,稳稳地把齐冲扶住了。
齐冲松了一口气,回过身来惊喜地看着天降神兵:“许文知!你怎么也在这?”
许文知跟同伴挥手示意一下,扭过头来笑眯眯地说:“来这里吃午饭,刚吃完就看见一个漂亮姑娘要摔倒,英雄救美这种事舍我其谁。”
齐冲哑了一下,许文知在美国这几年,恐怕收获的不止是一身古铜色皮肤,怕是还有一腔油嘴滑舌。
许文知扫了一眼齐冲满满当当的双手,皱起眉毛:“你怎么拎着这么多盒饭?”
齐冲活动一下酸麻的胳膊,冲他笑笑:“我来帮同事买午饭。”
“你一个人?也没有人帮你吗?”许文知的语气有点不快,“给我,我帮你拎到公司。”
齐冲推拒了一下:“不用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可以的,没有多沉,真的……”
许文知却不由分说地抢过她手上的盒饭,径自迈开长腿往前走了几步,才回过头来叫她:“走吧。”
齐冲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忙跟上。
二人来到万豪大楼下,齐冲想接过许文知手中的盒饭:“你快回去吧,进去出去还得刷卡。”
许文知拎着盒饭十分灵巧地躲开了齐冲的手,笑意盈盈地说:“没事,我长得这么帅,前台姐姐肯定会给我开门的,走吧,我给你送到办公室。”
齐冲只好带着许文知上了电梯,二人满载而归走进办公室,许文知一个外来客十分坦然地接受众人的注目礼。
注目礼染上了一层期待的柔光,饥饿的群众饱含深情地看着两人。
齐冲把盒饭放到空置的桌子上:“大家来吃吧,盒子上有标签。”
含情脉脉的目光立刻如有实质,人民群众循着饭香一起涌了上来。
齐冲一边擦汗,一边对许文知说:“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
“不累,这点小事可比我跟着美国小老头到处跑轻松多了。”许文知随便地挽起袖子,顺手接过齐冲递过来的矿泉水。
有好事的同事探头问:“小齐,这帅哥哪家的外卖员?”
齐冲还没来得及回答,许文知一笑:“姑娘,我不是外卖员,我是齐冲的朋友。”
看热闹的同事“群起而哄之”,许文知欲盖弥彰地一笑,心满意足地享受一群人美妙的误会。
霍浔和戴春春听见声音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戴春春“咦”了一声,对许文知说:“你不是昨天那个……”
“是我。”许文知和颜悦色地冲她一笑的同时也没忘记和霍浔打招呼,“中午好啊,霍浔。”
昨夜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在霍浔的脑海中反复播放,如鲠在喉地压在他的心脉上,卡得他血压都飙升了几十帕。
他慢吞吞地走到人群中央,极力忽视了旁边的齐冲,一开口,少见地带上了点火气:“许文知,你是来赔偿汽车修理费的吗?我不是说了,不、着、急。”
霍浔很少说话这么阴阳怪气,众人一时都没敢吭声。
许文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倏地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只是帮齐冲送下午饭。”
“她是个成年人了,至于几份盒饭也拿不了吗?”霍浔转向齐冲,“还有,谁让你未经允许就带外人进公司的?万豪就是这样教员工的吗!”
饶是许文知再好脾气,此时心里也蹿起一层火,他敛去面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说:“几份盒饭?霍浔你没长眼睛,看不清这里有多少人吗?外面太阳那么毒,她一个人穿着高跟鞋跑来跑去,还差点崴了脚,你就是这么当老板的?”
霍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齐冲的鞋,确实是她最讨厌的高跟鞋。从前在美世实习的时候,齐冲就总是穿一双高跟鞋再在包里揣一双平底鞋,霍浔当时还动过心思,想要取消美世关于穿着的规章制度。
霍浔心思一顿,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说:“我怎么当老板,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我们不过是关系平平的同学而已。”
许文知一哂:“确实,我和你关系平平,但是,我和齐冲却是情非泛泛,路上看见老太太过马路我还要去扶一把,何况是她呢。”
情非泛泛……
霍浔寒着一张脸,室内的温度陡然降到冰点。
时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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