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祝云谣却毫无所觉,只是猛然抬起长剑,而后以一个更加刁钻的角度朝着沉昼攻了过去。
沉昼咬牙,转眼和许夜变换位置,许夜双刃撞上血色长剑,只觉得浑身一震,巨大的力气竟然是让他手臂发麻,差点直接把双刃甩了出去!
二人对视一眼,手中的双刃合一,而后食指和中指并拢,从剑尾一直划到剑尖,二人的兵刃也顿时染上了血色。
然后——
毫不畏惧的迎敌而上!
祝云谣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负面情绪都如同潮水一样翻涌而上。
惨死的怨恨,被背叛的愤怒,无能为力的怅然,物是人非的悲伤……
每一种情绪,都像是一张大网,在她的喉咙一点一点的收紧,最后彻底掠夺掉她的每一丝呼吸。
然后啃食掉她的血肉。
毁了这一切吧——
只有毁掉这一切,重建一个你心中的秩序,你才不会被背叛,才不会被至亲至爱之人害死,才不会让世间仍有不公!
似乎有个小小的影子不断的在她的心间回荡。
祝云谣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血液之中的悸动在这一瞬间开始叫嚣着,翻涌着。
心底的那个影子不断的告诉她,你做的是对的。
你这样才是对的。
血腥味在她的唇齿间一点一点的蔓延开,像是深海鱼的味道。
她舔了舔唇角的鲜血,眼瞳之中绽放的火焰不断跳动,显得她整个人都愈发的诡谲。
沉昼和许夜却只觉得浑身发麻。
如今祝云谣浑身上下都泛着红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怖。
更别说她展现出来的可怖实力!
二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错落,看上去十分狼狈,然而沉昼和许夜却连擦一擦身上的血迹都不敢,只怕自己一个分神就直接叫祝云谣给斩了。
“毁灭——就够了。”
低低的呢喃声从祝云谣的唇齿间溢出,像是母亲哄着孩童入睡的歌谣,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又像是子夜时分的勾魂曲……
血色的长剑直接把沉昼和许夜穿了个对穿,两个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血色的花朵一点一点的绽放,顷刻间就染满了衣袖。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茫然的看着他俩,而后直接从轮椅上摔了下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
圣殿。
沈斯幽死死攥着手中的茶杯,因为过分用力,那茶杯上已经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痕,一向都是笑着的青年罕见的阴着脸,整个人看着都可怖了几分。
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可怜的茶杯一碰到桌子上,眨眼间就四分五裂,里面的茶水也跟着洒了满地。
“母亲,我说过,她野性难驯,不管多少年,最后也不会改变的!”
他的声音里面已经夹杂了几分怒气,这怒气也不知道是对着沈婆婆,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沈婆婆却一脸淡然,仿佛没见到沈斯幽的怒容似的,只是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腕上打着的结解下来。
等到那在她手腕上绑着的丝带已经被重新捋顺,沈婆婆才慢吞吞的开口道:
“当年她既然能够通过问心,你便应该知道,这个世界选择了她。”
“选择了她来灭世吗?”沈斯幽咬牙切齿,“若非当年轻信于她,如今华夏哪里至于这样!”
“问心的选择不会错。”
沈婆婆垂眸,纤长的睫羽盖住眼底的晦暗。
华夏看似平和,涌动的暗流却已经一点一点的将宁静的生活吞噬掉。
和平永远是用鲜血换来的。
如今的平静,不过是因为那个引爆点还未曾出现罢了。
“问心上一次就错了!”沈斯幽忍不住厉声说道,这话一出口,沈斯幽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硬邦邦,他的语气不由得软和了些许。
“母亲,我们已经经受不住第二次失败了。”
一次失败足以将他们打落深渊,若是再来一次——
华夏界何辜!
沈婆婆抬眸望着沈斯幽,她的眼瞳深邃,自打成年之后,沈斯幽已经鲜少如此的与沈婆婆对视,如今这一眼望过去,沈斯幽不由得愣住了。
那是属于廉贞元君的双眸。
那双眼眸里,藏着太多的伤了。
她所经历的失败和失去,远比他想象得多。
“她不会失败。”
“可是她已经失败一次了……”
沈斯幽呐呐说道。
“你觉得,那是失败吗?”
沈婆婆搅着手里的丝带,声音平板,哪怕是沈斯幽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够听出这句话之中的情绪波动来。
“与其执着于过去,不如想想她到底带来了什么。”
沈婆婆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沈斯幽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有些事不是他看见如何就是如何的。
“华夏生灵涂炭。”
沈斯幽别过头,硬邦邦的说道。
沈婆婆顿时低低的笑了两声,“斯幽,那些叫华夏生灵涂炭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人心的yù_wàng?”
沈斯幽抿着唇,梗着脖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
“就如同我从来不觉得你会让我失望一样。”
沈斯幽心说他和她能一样吗?
然而这句类似夸赞一样的话到底还是让沈斯幽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他自然不会叫沈婆婆失望的。
“好吧,我就相信她这一次,但是如果她这次还失败了,我一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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