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罹满身血污的回到营地中央,裴峻被吓了一跳,反复检查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
反观一旁的白昱,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就像方才从没跟在夏侯罹身后出去过似的。
裴峻神色怪异的看了他几眼,转而低声问夏侯罹:“表哥,白公子当真就只是跟着我们冷眼旁观,完全不管我们的死活?”
夏侯罹淡淡看了眼白昱,点了点头,他刚才若用些术法将那些蛇驱散开,那几近百人的士兵也许就不会死,但站在白昱的立场来看,他的确不该多管闲事,掺和进他和夏侯隳的斗争之中,而他也不愿意假借白昱之手,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胜之不武。
白昱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也明白夏侯罹心中是怎么想的,男人将自尊看的很重,即使他真的出手,夏侯罹也不会领情。
夏侯罹深深地看了白昱片刻,突然开口道:“白昱,你只是想再见见菩提吗?”。
白昱本来已经靠在树上继续休息了,闻言骤然睁开眼,扭头看着夏侯罹却不说话,他眼神复杂,似是明知夏侯罹话中深意是什么,却又偏偏不想承认,一面想要掩藏,一面却又明知已经暴露。
夏侯罹目光转回火堆上,轻叹道:“我明白你对菩提的心意,只是想感叹我们同病相怜,也想问问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的”。
白昱翻了个白眼重新闭上眼睛:“你不用想太多,我的确只是想要再见见她,也想弄清楚自己的心,她会回来找你的”。
“你的心吗?旁人都已经看的明明白白了,你自己竟还不清楚吗?”,夏侯罹嗤笑道。
一旁的裴峻闻言微张着嘴,一副诧异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的洞察出什么,他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一言不发的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白昱抿了抿唇,问道:“你看明白什么了?”。
夏侯罹默了默,似乎是咬着牙低声道:“你对菩提动心了”。
白昱不置可否,既不承认也不反驳,过了一会儿,就在裴峻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白昱轻声开口:“那其他人呢,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其他人?”,夏侯罹微顿了一下,继而沉下脸道:“你是说夏侯隳?从前或许不知,但他当初执意要跟我们入杨城时我便有所怀疑,后来看他对菩提如此相护,我自然也就明白了”。
裴峻闻言无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事他也看出来了,从韩城知道菩提姐姐就是原本的小梵后,夏侯隳的反应就很不对劲儿,原以为只是因为夏侯隳知道菩提姐姐是表哥的软肋,所以才会对她格外上心。
但在杨城时他也是真心竭力保护菩提姐姐的,原来他也对菩提姐姐心思不单纯。
裴峻看向夏侯罹,心中不禁唏嘘,没想到菩提姐姐还挺招人喜欢的,表哥的劲敌也不少,好在菩提姐姐对男女之事并不十分通彻,表哥先下手为强,早早将她给娶了,若是他们三人公平竞争,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呢。
白昱淡淡道:“我们都没有机会了”。
从前他游戏花丛,自以为对男女之事最为熟稔,却没想到自己才是最不懂感情的那个人,若非灵曦提醒,他至今都没有意识到菩提在自己心中的与众不同,即使如此,他依然不敢确定自己的心,也许只有再见到菩提,才能解了他现在的疑惑。
夏侯隳或许比他明白的更早,但他似乎也并未想过要有所动作,也许是身份所限,也许是立场不同,他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所以从未说出口过,可入杨城时明知自己的身份,却又忍不住去为她任性一回。
在夏侯罹陪在菩提身边教会她情爱之时,他们两人一个不知,一个不能,便已是早早地错过了。
两人皆不再言语,夏侯罹靠在一旁的树上闭眼休憩,很快就沉沉睡着了,一夜清欢无梦,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就精神十足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迷雾已经散去,周边的环境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夏侯罹吩咐士兵们各自寻找,终于找到了夏侯隳之前派进来的士兵们走过的路径。
他们沿着草地踩踏过的痕迹跟过去,行了大约半天时间,穿过密林后眼前豁然开朗,他们走到了一片巨大的山谷中,谷中道路错综复杂,繁花异草丛生,还有许多乌黑深邃的不明洞穴,犹如一个迷宫一般,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但他们既然已经进来了,就没有退出去的道理。
夏侯罹吩咐士兵在他们经过的路口各处都做了隐秘的标记,稍作休整后便继续向着山谷深处而去。
山谷中没有嘈杂的人声,士兵们小心翼翼的踏步行走,谷中不时传来异响,有时是野兽嘶吼的鸣叫,有时是不明所以的奇怪声响,周围虽然安静,却总透着一股诡异。
众人都察觉到了这里的氛围不同寻常,所以都走的十分谨慎。
他们没走多久,纷沓的脚步声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急促又短暂,很快归于平静。
士兵们心中本来就紧绷着,听到这声音更是不由得慌乱起来,个个都举着兵器环顾四周,想要弄清这地方潜伏的危险。
走在最前面的夏侯罹三人也停下脚步,寻着声音找过去,只见一个士兵满脸惊恐,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吓傻了似的一言不发。
夏侯罹走过去大力握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他摇醒:“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见什么了”。
士兵眼神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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