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夏侯瑶被诊出了身孕,所有人都十分开心,期盼着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夏侯瑶自己虽然高兴却也有忧虑,这个孩子毕竟是北岩皇室的血脉,若是公主还好,可以随她在夏郯长大,但若是个皇子,那他们母子二人当如何自处,楚云衍至今膝下无所出,定会派人来将孩子接回,可她不想再回北岩,更不愿与孩子分别。
夏侯罹见她总是心事重重,每日下朝后必到朝阳殿走一趟,问及原因,她却总是摇头不语。
最后夏侯罹还是在叶梦溪口中得知她在想什么,思来想去之后,他也认为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所以特意寻了一天空闲,想要与夏侯瑶好好聊聊。
这天下朝后他就抱着夏侯翛直奔朝阳殿,进到殿中,看见夏侯瑶和叶梦溪正坐在一起做着针线活。
朝阳殿外没有通报的宫女太监,她们二人也没留意到他的出现,还在比划着手里的小衣服,应当是给夏侯瑶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夏侯瑶抚着小腹温柔浅笑,比从前多了份将为人母的慈爱。
夏侯罹看着自己怀中的夏侯翛,突然想起好像从未在菩提身上看到过如此温馨的画面,她从发现有孕开始便身体不适,日渐消瘦,后又经历战乱,挺着肚子长途奔波,最后夏侯罹也没有亲眼看着孩子出生,他真的是亏欠菩提太多了。
夏侯罹站在门口处出了神,直到夏侯翛“嘤嘤”几声,夏侯瑶和叶梦溪回头叫他后才回过神。
“皇姐,梦溪,是在给孩子做衣服吗,我看看,真精巧”。
夏侯翛伸着手臂要跟叶梦溪,叶梦溪便将他接过去哄着,夏侯瑶站起身看向夏侯罹:“闲来无事,便让梦溪画了些图纸,给肚子里的孩子备些衣物,也给翛儿做几身,你今日怎么过来这么早,刚从金章殿回来吧”。
“想和皇姐说说话,下了朝便过来了”。
夏侯罹看向叶梦溪,眼睛瞟了瞟门口,叶梦溪会意,点点头朝门外走去:“我带翛儿去外面玩,你们单独坐会儿吧”。
夏侯瑶看了眼夏侯罹,见他神色严肃,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她垂眸在桌边坐下,低着头继续裁剪衣服,一言不发,只等着夏侯罹开口。
夏侯罹负手站在她身边,来回踱了几步才在她对面坐下,一只手放在桌上攥成拳头道:“皇姐,你对这孩子将来的去处有何打算”。
夏侯瑶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活计看向夏侯罹:“我不知道,他虽是北岩皇室的血脉,可我并不想让他回到北岩去,我不想再被楚云衍囚禁在后宫中,也不想和孩子分开,但若留在夏郯,我们的身份也的确不合适”。
“无论这个孩子是谁的血脉,我都是他的亲舅舅,皇姐,你若真的不想再回北岩,那就留在夏郯,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强迫你们做任何事,即使是楚云衍也不行”。
夏侯罹握住她的手,神色坚定,他是她们母子最坚实的护盾,定会护他们一世周全。
夏侯瑶浅笑着拍拍他的手背,他想说的她都明白,但她的顾虑不止这些。
“其实我是害怕楚云衍以后再将我们当作攻打夏郯的借口,毕竟我和这个孩子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儿女,到时天下悠悠众口怕是都会倒向他那边,对夏郯的名声也不好”。
“他要真的想发兵,什么事都能当成借口,你若真不想再与他纠缠,不如就昭告天下,和离便是,你是我夏郯的长公主,何愁找不到更好的男儿”。
夏侯瑶闻言却垂下了头,半晌没有回应,夏侯罹看出她的犹豫,叹息道:“皇姐,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夏侯隳册立皇后之时你曾为挑起两国战争,不顾夫妻情分向他投毒,他明知是你做的,却一声不吭由着你胡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对你也是有几分真心的,你们既然两情相悦,就别因一时赌气而误了终身”。
“这些年他的确对我不错,但自从知道他的野心,我们就再无可能了,今后两国交战我必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绝不能再让他利用我来对付你,从前他能利用我将那张布防图带到夏郯,今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夏侯罹默了默道:“你真的决定再不回北岩了吗?”。
夏侯瑶坚定的点点头,看如今的形势五年后两国必定再起纷争,到时无论她和孩子在哪国都会让对方有所顾虑,那她宁愿留在夏郯,就算死,也要死在有母后和皇弟的地方。
“好,那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将孩子生下来,你永远是夏郯的长公主,这个孩子也可以是夏郯的皇子或者公主”。
能够将话全部说开,夏侯瑶也不再过多忧心,往后便将心思都放在了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每日只管安心养胎,转眼孩子就六个月了,她的肚子也大了起来。
这天她如同往常一般,用完晚膳便准备休息了,刚在床上躺下,就看到枕头下露出一张纸条,她奇怪的拿出纸条打开一看,瞬间就变了脸色。
纸条上写着:明日午时如意客栈翠微阁
夏侯瑶颤抖着手将纸条揉成一团,心中太过诧异,纸条上的字是楚云衍的笔迹,他竟到轶城来了吗?
夜里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第二日精神明显不济,夏侯罹下了朝又来看她,思来想去她还是将此事告知了夏侯罹。
夏侯罹愣了愣道:“自古王不见王,他当真敢来?皇姐,去见一见吧,如果真的是他,那就说明他是真的爱你的,我多派些暗卫跟着,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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