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宫女灵巧清秀,眼神却有着不符面貌的老成持重。
“姑娘”,她说:“丞相要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理司徒延的事情,还有,定北王是什么意思”。
“司徒延?他是什么人”,菩提问她。
小宫女狐疑地看她一眼,一时有些不明白菩提是什么意思,殊不知她是真的不太清楚这个司徒延是何许人也。
虽然心中疑惑,但她还是乖乖回答了菩提的问题:“司徒延是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官居一品,年轻有为,位高权重”。
她看向菩提,菩提不语,示意她继续说,她只好继续道:“半个月前,大约中秋后,陛下命他押送军中粮草到边疆,谁知他却在半道上将粮草弄丢了,五十万大军食不果腹,军中暴乱,形势一触即发”。
菩提眉头越皱越深,她沉思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连朝廷的军粮都能劫走”。
她看向那小宫女,厉声道:“是丞相,对吗?”。
小宫女脸色变得煞白,她颤颤巍巍的看看四周,最后死盯着菩提,语含警告。
“姑娘,这种话万不可乱说,若是让别人听见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哼”,菩提白她一眼:“他们既然敢做,我怎么就说不得了,这批军粮可关乎边疆五十万大军和夏郯百姓的安危”。
小宫女快速恢复了平静,镇定自若道:“丞相大人手中无一兵一卒,怎么可能从司徒延手中劫走粮草”。
菩提半信半疑,一时毫无头绪,只好对她说:“陛下已经拟旨降罪,你回去如实禀告吧”。
心不在焉的走回翊坤宫,全公公和凝香守在夏侯隳寝宫门外正说着什么,见菩提走近,全公公转而看向她:“陛下近日为朝事烦扰,现下睡着了,小梵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宁神安心的药膳,待陛下醒来便端进去”。
随后又吩咐凝香:“你在这守着,为陛下梳洗更衣”。
菩提领命而去,趁着御膳房忙碌期间,她便寻思着到裴峥的茅屋中看看他。
菩提进门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劈柴,那木柴放在木墩上,瞎子一斧子劈下去,便能准确无误的劈成两半。
菩提走到他身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被裴峥一巴掌拍开。
无趣的坐在已经堆得老高的木柴堆上,菩提疑惑地看着他:“要不是知道你确实是个瞎子,我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两人虽相处不多,但菩提从未见过他有行动不便之处,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真是很难看出来他的眼睛看不见呢。
裴峥手上动作不停,只淡淡问了句:“你又来干什么”。
他语气中嫌弃的意味分外明显,菩提没好气的从木柴堆上跳到地上,不满的插腰道:“什么叫又,我只不过第二次来而已,再说你这里冷冷清清破破烂烂的,除了本姑娘还没人愿意来呢”。
裴峥站直身子,转向菩提所在的位置:“你不愿意大可以不来,我还不欢迎你呢”。
“你……”,菩提气急,正准备和他争吵,转念一想,又将火气生生压下,她重又坐回木柴堆上,对裴峥道:“算了,我不和残疾人一般计较”。
“哼”,裴峥脸色冷冷的,复又提起斧子去劈柴。
菩提看他累得满头大汗都没去擦一擦,心里默念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终于还是不忍心的进屋帮他倒了一杯茶,将茶壶放回桌上端起茶盏正准备走,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从袖中取出一枝拇指般大小的树枝,上面的叶子小巧可爱,泛着荧荧绿光,仙气萦绕,转头看了眼院中劈柴的裴峥,菩提将树枝悬于茶盏之上,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入水中,与茶水溶为一体。
“喝口水歇歇吧”,菩提将茶盏举到裴峥面前,语气生硬道。
裴峥动作一顿,半晌没有动静,菩提无奈,只好抽走他手中的斧子,亲自将茶盏放在他的手上。
“谢谢”。
菩提神情古怪的看了一眼他凌乱的头发和满是土灰的面孔,突然心中一软,低低的说了句:“没,没事”。
裴峥饮了一口茶水,入口甘甜,清爽明神,力气顿时恢复了不少,他顿了顿,问道:“你添了什么东西,倒是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茶”。
菩提蹲在地上用斧子胡乱画着,心中暗想,你不过是个干杂活的下等宫人,能喝过些什么好茶,于是漫不经心的回道:“这可是观音菩萨的杨枝甘露,正常人我不给喝的”。
裴峥神情僵在脸上,看来他还是不能对她抱多大的希望。
抬起脚准确的踢在菩提身上,他低喝道:“滚”。
菩提从地上爬起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好像,又把他给惹生气了,但转而一想,也许只是他戾气太重,所以容易暴怒罢了。
“我下次再来看你”,菩提走到门槛处又回头看看裴峥,苦恼的撇撇嘴,一路思索着要怎样化解他身上那不减反增的戾气。
端着药膳回到翊坤宫,凝香早已不知所踪,但夏侯隳的寝宫还是大门紧闭,菩提凑近门缝,正打算看看里面的情况,冷不防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那人似乎被她吓了一跳,双手僵在门栓上,菩提站直身子,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看清门内身穿玄色侍卫服的青年,原来是夏侯隳的贴身侍卫,她客气的福了一礼:“晏城侍卫”。
晏城也拱了拱手:“小梵姑娘”,他郑重道:“太皇太后三日后要出宫进香,为我夏郯祈福,点名要姑娘随行,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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