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看向洽川,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心中不忍。
“我也会些武功的,你不必这样”。
洽川轻笑起来:“来人武功不低,你怕是应付不了,你不在我更好脱身”。
菩提还从未见过洽川笑,他一笑,她心中更慌了。
“快跑,不然来不及了”,洽川突然催促道。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就跳出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提着剑就要砍过来,洽川以一敌三,竟也格挡住了,菩提没再犹豫,使出浑身解数朝着洽川说的方向跑去。
身后不时有剑声呼啸,她也不敢回头去看,只知道一股脑儿的朝前跑,那些对着她来的剑招似乎都被洽川给拦下了,当她跑进洽川所说的那第三个巷子时,身后早已经没人再追来。
菩提没再继续跑,而是找了个柴垛躲了起来,大概过了一刻钟,街道上竟彻底没了动静,她小心翼翼的从巷子口探出头去看,街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也不知道洽川怎么样了,但眼下只能先去找白昱再想办法了,菩提一回身,这才看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不待菩提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撒了把粉末到她脸上,菩提脑子顿时便昏昏沉沉的,一阵眩晕过后,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男人将她扛在肩上,一跃跳上了房顶,几个起落后便没了踪影。
另一边的洽川不敢恋战,好不容易才利用地形摆脱了那些人的纠缠,他沿着菩提逃跑的路线追过去,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她,越接近白昱宅子的位置,他的心中便越是慌乱。
现下虽是白天,但白昱的宅子大门紧闭着,洽川还没来得及上前敲门,身旁突然不知从哪落下一阵粉末,他暗道不好,忙捂住口鼻,却还是没能防备住,片刻后便轰然倒地,拐角处走出两个方才与他打斗过的男人,拖起他不知去了哪里。
*
菩提醒来的时候是被五花大绑在木架子上的,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手脚都已经勒的发麻,稍一动便是一阵刺痛。
身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四个穿着甲胄的男人聚在一起说着什么,这地方光线昏暗,环境脏乱,像是个地牢,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但看那些男人的着装打扮似乎是当兵的,与那几个跟踪他们的人不像是一伙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她。
那些男人听见动静后都转头看向她,一个牢头模样的男人直接吩咐道:“人醒了,先打吧”。
“是”,其中一人应道。
说完不给菩提任何开口的机会,那男人便拿了根鞭子直接朝她甩来。
菩提还来不及弄清情况,身上的疼痛便一下一下的袭来,她闷哼了几声,调整气息后忍痛问道:“为什么要抓我?”。
牢头翘着腿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嘲笑道:“你说为什么,你的罪名可不小,盗窃军机,通敌叛国,王爷说了,直接处死太便宜你了,等这里的刑罚都上过一遍,咱们就送你归西,这鞭刑只是个开胃小菜,你且受着吧”。
盗窃军机?通敌叛国?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多了这些罪名。
鞭子带来的疼痛感俞加强烈,菩提额上冷汗直冒,身体哆嗦着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还好她意志足够强大,咬着嘴唇继续问道:“你说的王爷......是淮阳王?”。
“没错”,牢头道:“这里可是统领边疆数万兵马的北海将军的府邸,但凡进到这里的人都只能横着出去,可惜了这么漂亮个姑娘,可惜了......”。
菩提只觉得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勉强听那牢头说完这几句话,她便再也坚持不住,在连绵不断的鞭打中再次昏死过去。
好像并没有昏睡太久,很快她就又被迫醒来,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迎面泼来,口鼻中呛了不少水,菩提狼狈的咳了几声,身上的伤口淋水后好像反而没那么疼了,就是太冷了,冷的她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醒了”,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
菩提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负手站在她面前,此人气势不凡,目光坚毅,一双虎眸熠熠生辉,仿佛盛了万千清明,虽威严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害怕。
那些狱卒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恭恭敬敬的列在两侧,大气也不敢喘。
“你是谁?”,菩提虚弱的开口,声音低不可闻。
中年男人没说话,那牢头上前呵斥道:“北海将军在此,不得造次”。
原来他就是北海,虽然与菩提想象中的将军不太一样,但看上去确实像个能够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
北海眼也不眨的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才沉声问道:“都上过些什么刑罚了”。
“回将军,刚上完鞭刑便晕过去了,正准备上仗刑,将军可要监刑?”,牢头讨好的回道。
北海没回他,而是上前了几步,语气中带着嘲讽:“女人始终是女人,体质太差了些”。
牢头不解,将军怎么突然关心起犯人的体质来了,他一时语塞,只能附和道:“是”。
菩提察觉到北海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还不待她仔细打量,北海再次踏步离她更近了些,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的确有几分姿色”。
他说完便回过头去,那些牢狱皆是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见他眼神一一扫过去,便都默契的低下了头。
“你想干什么”,菩提对他的触碰有些紧张,偏了头想往后躲,却被死死地压在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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