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敢说,花竹的力气挺大的,她扇过去的那一耳光,比海棠打她那一耳光劲道足足大了两倍,直接打肿了海棠细皮嫩肉的脸。
海棠铁青着脸,惊住了,她手摸着红肿的半边脸,耳朵里被震的嗡嗡作响,万万没想到花竹真的敢动手打自己。
手指攥紧握拳,骨头咔咔作响,她紧咬下唇,声音微微发颤:“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海棠气急败坏的脸,花竹都看在眼里,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这人一般不记仇,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花竹摊摊手,不以为然。
海棠的脸上走马灯一样,一阵青一阵白,她快步上前,动手抓住了花竹脑后的一缕头发,死死攥在手里往外揪扯着,要跟花竹一决雌雄。
花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未能躲过海棠的突然袭击,梳好的头发变成了鸡窝,头皮被揪的一阵阵发麻。
竟然敢揪她头发,她此时的愤怒已经到达了巅峰,气性也大到不行,伸出双手掐住海棠的脖子,瞪着一双眼,脸红脖子粗的骂:“老子就打你了!人长的挺漂亮,嘴贱就算了,手也这么贱呐!”
两个人就这样你拽着我头发、我掐着你脖子,扭打在一起,谁也不饶谁。
一旁的詹姬眉心拧紧了三分,不想把事情闹大,她了解海棠的个性,怕是花竹来这么一出,又要挨一顿鞭子了。
“跟我来。”
她上前分开两人的手,拉着花竹的胳膊,将其拽走。
花竹这才看到,方才拦她的是那日竹林救她的女子。
她扭着头看向海棠,不太想走,两人还没分出高下呢。
“你别拉我啊!”
转眼又看见那条黄狗冲她摇尾巴,好似很开心的样子,她剜了那黄狗一眼,然后对着海棠翻了个大白眼,一边走还一边冲她尥蹶子。
此时的海棠站在原地,眼眸里凝聚着怨毒,狠狠地跺了几下脚。
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花竹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她跟在詹姬身后,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地走着,最后来到了詹姬的房间。
推开房门,屋子里,阳光透过窗柏洒在书案上,桌椅是上好的木料,雕着精致大气的图案,书案上摆放着一摞微微泛黄的宣纸,笔架悬挂着未干的毛笔。窗檐的白瓷盆里栽种着叶形优美的兰花,花瓣洁白透香,清馨的香气,沁人心脾。靠墙的位置,一架古琴静静地躺在琴架上等着演奏的人。
这房间果然同它的主人一样,清新脱俗,花竹心想。
“你怎么能打她呢?”詹姬的眉头深锁,担心着花竹。
扑闪着眼睛,花竹努嘴道:”明明是她先动手打我的,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
詹姬拉着她在圆桌旁坐下,自茶壶中倒了一杯水,递给花竹,轻叹一口气,道:”你此番动手打了海棠,怕是又要挨鞭子了。海棠脾气很暴躁,她打过的不止是你这种粗使丫头,就连个别的姑娘也挨过她的巴掌。因为是这儿的头牌,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情,妈妈一直都任由着她。“
海棠?这就是当初银杏跟她说的海棠吗?就这种脾气都能当头牌?难道不会跟客人打起来?今天她可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嚣张跋扈了!
她气鼓鼓地回应着:”挨就挨,又不是没挨过揍,况且我都已经给海棠道过歉了,她还动手打我,我当然气不过了!“
眼神中透着一股怜悯,温声温气地说:“你可是头一个敢动手打海棠的人,她必定会找你麻烦的,估计这时她已经找过了妈妈,等着找你兴师问罪了。”
花竹捧着手里的瓷杯,低头看着里面的水,一口没喝。
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詹姬拍拍她的肩膀,轻柔道:“我会帮你求情的,但还是免不了责罚。”
沉默了一会儿,花竹抬起头,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一些,的确她太冲动了,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应该从长计议,她只是个小杂役,一时半会也无法从琴瑟馆离开,现在又在这里结了海棠这个冤家,自然是没好果子吃的。
“谢谢你……”
“没事的,别担心。”
她的语调温软,花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突然花竹站起身来,想到了正事,在腰带里翻找着,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咦?去哪了?”
见找不到,她干脆解开了腰带,这个举动让詹姬一愣,疑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解开腰带后,花竹拎在手里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了那小小的紫色耳珰,她用手接住,放在掌心里,递到詹姬眼前,笑容像蜜饯一样甜美,道:“我想这个耳珰应该是你的东西,那日在竹林里捡到的,现在还给你。”
“谢谢。”嘴角带着笑意,她从花竹的掌心里捏走耳珰,收进匣子里。
这的确是她掉的东西,本想着不过是一个耳珰丢就丢了吧,没想到是被花竹捡了去,现在又还给了她。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花竹托着腮帮子,灵动的眸子里溢满了真诚,甚至还有丝许的仰慕。
“詹姬,你呢?”
“我叫花竹,嘿嘿。”她傻笑了两声,如此近距离之下看詹姬,真的是一幅天仙下凡、不识人间烟火的模样。
对上花竹真挚的眼神,詹姬的视线偏移了半分,落在她微微发蓝的长发上,问道:”你的头发,为什么是蓝蓝的?“
自打第一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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