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正殿内,当高绮兰走出大殿后,跌坐在地上的杜谨瑜慌乱而又无助地看向司马长青,又看向自己的父亲杜永靖。
杜永靖看到女儿脱离了高绮兰的控制后,忙走了过来,将她扶起。
坐位上的张贵妃看到高绮兰出了殿门,又见着杜永靖已经走过去扶杜谨瑜,而司马长青还愣在那。便朝他喊道:“长青,还不快去看看谨瑜伤得怎么样?”
被张贵妃提醒了的司马长青这才有点回神,现在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还不能失去杜家的支持,更不能让人诟病他不能有子嗣。想要当皇帝的人,不能无继承人,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都不能让人听信了那个疯妇的说话……
于是司马长青也快步走到杜谨瑜面前,扶住了她。杜谨瑜见司马长青还肯来扶住自己,感觉他应当还相信自己,委屈地向他说道:“长青,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看着杜谨瑜的样子,还有在一旁黑着脸的杜永靖,想起素日里杜谨瑜的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有私下里与司马长恭有来往。而司马长恭每日里到惠王府,大多数都是与自己在书房议事,极少与杜谨瑜接触,越发地肯定高绮兰是在胡言乱语。
司马长青遂对着杜谨瑜点头说道:“我知道,煜儿与烁儿都是我们的孩子,九弟妹只是得了失心风,才会胡言乱语。”
见到司马长青肯这样说,杜谨瑜的心方才放了下来。松懈下来的心,使得腿一软,再也顾不得什么端庄,软软地斜依到司马长青的怀里。
一旁的杜永靖看到司马长青的表现,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眼见着自己女儿靠在了司马长青的怀里,自己虽然是父亲,也不好总站在两人身边。遂转身走到了一旁,只拿冷眼瞅了一下被绑缚在坐椅上的司马长恭。
此时的张贵妃提醒司马长青道:“长青,快看看谨瑜受的伤怎样,严不严重?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看看?”说到最后传太医的话,却是转头看向司马琛。
她知道司马琛让侍卫守了殿门,大约是不想走露了消息,想来自己身后这两个宫女也是要被处死的。好在自己最得力的丁嬷嬷等人先去了偏殿,也不知道那边如今是怎样一个情形,她极想派一个宫女借着出去传太医的机会,去打探一下……
得了母妃的提醒,司马长青侧头看了看杜谨瑜的脖颈处,见那钗尖刺破的地方并不深,渗出的一点血已经凝固成一个红点。想着适才高绮兰说的都是关于惠王府的秘事和丑闻,他也无意再有更多的人听到,遂回答道:“只是刺破了皮,并无大碍。”
与司马长青同样想法的司马琛听得司马长青这样回答,便没吭声,只闭目静候高绮兰将所谓的人证物证带来。再加上他感觉有些胸闷,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体还能撑多久。
闭目养神的司马琛想着高绮兰的说的一些话,联想到了大庆朝建立之初的始皇帝。司马家的高祖皇帝曾留下的祖训:‘以仁治天下、以德服万民’,他最不起眼的那个儿子,似乎正是这样一个人……
司马琛正想着,突然听得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睁开眼,与殿中的其他人都看向被推开的殿门处。高绮兰果真如她自己说的那般,没有逃跑,而是重新回到了殿中。与她一起进到殿中的,还有两个妇人装扮的仆妇和一个推着轮椅地小太监,轮椅中坐着一个头低垂,看不清面目的年青人。
看着再度回来的高绮兰,殿内众人的心中都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敢这样再回来的高绮兰,看来是真的有证据,那么她适才说的那些话……
司马琛眼神复杂地看着高绮兰,又看了看一旁仍然萎靡不振的承颐,皱着眉问道:“可是有人许了你更大的好处,所以你居然连逃都没有逃?”
听了司马琛的问话,高绮兰佩服司马琛敏锐的感知的同时,却也深恐他如此重的疑心。淡淡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绮兰能逃,又能逃到哪里去?高家的那几十口人又怎么逃?”
“哼!”司马琛冷哼一声,问道:“你带进来的是些什么人?”
“婉嬷嬷?”高绮兰还没有回答,从她们一进殿就仔细打量她们的杜谨瑜突然指着高绮兰身后一个年纪极大的妇人说道。
其实在杜谨瑜没有喊出来之前,司马长恭就已经发现了婉嬷嬷,只是他被绑在椅凳上,没法动弹,否则他会想一脚就踢死这老妇。如今再听得杜谨瑜这般叫出来,他知道他的一生应该到今天就算停止了……
只听得高绮兰说道:“五皇嫂确定没有人认错人吗?”
杜谨瑜如今己经对高绮兰完全没有了同情,而是多了好多恨。眼见着高绮兰这般问,恨恨地说道:“她是从小将我将我奶大的奶妈,陪着我三十余载,我怎么可能认错?”
高绮兰看出杜谨瑜的恨意,一点也不以为意,转头看向司马长青和杜永靖,说道:“既然惠王妃这样说,想来惠王与杜大人也都识得这仆妇罗?”
从高绮兰重新进殿开始,大家都在打量她身后跟着的人。司马长青与杜永靖都觉得高绮兰身后的那个老仆妇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是谁。待听得杜谨瑜这般叫出声来,司马长青和杜永靖也都认出了那个老妇人,正是五年前从惠王府离开后再也不见踪影的老仆妇。
看到司马长青与杜永靖都点着头,证明了杜谨瑜的话。高绮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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