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金安的训练总归是有点用处,最起码比起这些单单凭着凶狠的悍匪们要厉害一些,所以对面村西头抵抗的悍匪已经死了十三人,伤了五人。
管阔骑着无迹处在队伍的最后面,没有出手。
不是说他的心很冷也很狠,他毕竟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如果这些汉子是准备在田里种地,不得不动手对着这些匪徒进行反抗的,他一定会出手帮助,然而现在,除非情况非常危急,他都会冷眼旁观。
金安要的就是这样,如此的刀与血的洗礼。管阔凭借一个人完全可以把村西头的这三十多悍匪全部杀光,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得不到足够的锻炼,这些“新兵”今天不死在悍匪们的手里,明天同样还是会死在北唐人的手里,与其到时候真正发生战争的时候这些人给南吴带来霉运,还不如死在这些悍匪处。
匪徒到底还只是一群杂碎,在又损失了两个人之后,他们把村西头的抵抗终于完全清除,此时此刻,除了他管阔,这边还剩二十一个人,人人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有的脸色潮红,有的一脸苍白。
在战斗没有真正结束的时候,断然不应该露出这样的心态和表情,这些,管阔不准备教他们,只有让他们自己去领悟。
果然,这二十一人刚刚才喘上一口气,便听见了密密麻麻的人马声,当先的一名络腮胡子,凶狠地骑马撞了过来,后面同样是面露凶狠之色的八十多名悍匪。
面对这样的气势,还有绝对的人数碾压,这些大多数第一次经历战斗的人几乎要心胆俱裂,有那么三个人甚至都丢了兵器,撒丫子就跑起来。
“嗖——”
一支箭羽横碎虚空,迎面扎进一名逃兵的左胸。
看着直挺挺倒下去的那个人,江吞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他还是作出一副冷然的样子,寒声喝道:“再有临阵脱逃者,视此,我们都已经过来了,消灭敌人!”
他的身后果然跟着四十多人马,只是他们的部队因为资源的原因,除开极少数人骑马,其他人都是步兵。
其他的还想要临阵脱逃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惧怕他,还是因为看到援军来了心中大定,纷纷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变得安定了起来,留在原地根据金安所教的,摆起阵列来。
江吞水来到那两名木愣愣的逃兵面前,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起武器迎敌?我可以既往不咎!”
那两名逃兵如蒙大赦,终于清楚了自己应该做什么,马上奔回去拿起了武器,归入到了阵列里面。
江吞水带着身后的人马也归入了进去。
看到他们摆起阵列来的样子有模有样,络腮胡子稍微有一点不安心,但是一咬牙,已经带人冲了进去。
正当他们杀得正酣的时候,后面忽然一阵骚乱,一名悍匪惊慌地叫嚷道:“怎么有兵从我们的后面杀过来?我们被包围了!”
事实证明,江吞水不知道是天赋,还是从金安那里学到的东西发挥了作用,这一次出手,他成功地迂回包抄了这群只有一股子蛮劲的悍匪,将对方拖入了绝境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这群人虽然只能算是新兵,但毕竟也是训练过的兵,装备统一、有点默契,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即使是络腮胡子再骂骂咧咧的,悍匪还是大败,大多数人死在了当场,还有的人一哄而散,四散奔逃起来。
此时此刻管阔才开始出手收尾,将那些分散逃跑的匪徒杀死一些,免得他们汇聚到别处,继续为祸八方。
江吞水一刀把络腮胡子的头砍了下来,结束了这一切,临了结局清点人数的时候,发觉八十个人不算管阔,还剩下了五十六人,伤亡也算是挺大了。
这群人神情各异,情绪复杂,第一次战斗,大胜,这是让他们兴奋高兴的事情,但是场面的血腥以及惨重的伤亡,还是叫他们感觉到恐惧和不适应,这需要更长时间的打磨。
村子里还能够动作的人强忍着悲痛过来帮助他们清理战场,将死去的人埋葬在了村子外头,还对他们千恩万谢,至于那些流寇的尸体,却被恨之入骨的村民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烧了。
在村子里简单吃了一顿又露宿了一宿,第二天清晨告别了村子,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受益良多。
一路上,基本上和他们不怎么说话的管阔策马和江吞水齐头并进,笑着说道:“看得出来,你这个部队中人,还是挺合格的。”
江吞水默默看了他良久,道:“抱歉,从前的事情,我不想去说,也不想去回忆了,那些并不是愉快的话题和记忆。”
管阔点点头:“我知道。”
他又道:“那么,你准备好成为一名将领了吗?”
“走一步是一步吧……”江吞水叹息。
“那么你呢?”他侧头。
管阔笑了笑:“我只是一个闲云野鹤,只是因为某些关乎命运的原因和你们并肩作战,以后总会有分道扬镳的时刻,我同你们不一样。”
“看得出来。”江吞水也笑了起来。
原本的八千人马被分割成几十上百人,四处出击,就像是孩童在如饥似渴地吮吸养分,他们需要成长,他们没有时间了,如果得不到快速的成长,和北唐的战争,他们就是去送死。
金安知道,即使是这样,也只是权宜之计,流寇的战斗力,给他们的历练是初级的,刚开始会给他们震撼,会帮助他们许多,但是到了后来,反而会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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