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章看着对面的那几张脸,脸色非常难看。
对面的那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的眼睛遍布长安,可能对于大狱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可是何同亮的动作,在出事的半个时辰之后就陆陆续续全部都知道了。
昨夜他们一夜未眠。
他们本来是为了等待事情成功的好消息的,可是等到的却是这个。
事情失败了。
现在轮到他们焦头烂额了。
不论做任何事情都会付出代价的,既然做了,那就是代价。
在天光亮起之前的黎明时分,外面大雪纷飞,一片漆黑,他们便相聚在了白府。
此行是为了商议最最重要的事情,比起等待管阔被杀的好消息还要重要,因为这可能会关系到某些人的生死。
陛下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不少时候,这一句话并不顶用,但是绝对不会适合今次。
陛下对管阔的态度,他们想不明白,但是就是那样摆在那里的。
管阔这一次入狱,是因为他们家的公子千金们,而陛下对于那些小家伙们的所作所为是感到愤怒的,他们却威逼陛下将管阔下狱,紧接着又发动了骇人听闻的暗杀,莫说陛下,就是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怒发冲冠。
陛下暂时还没有任何的声音,寂静到令人害怕。
“管阔没有死,那朵毒花的尸体落到了何同亮的手里,还有那名叫做小雅的宫女,另一名宫女的行踪他还没有查到,但是照这样下去,迟早会的。”龙且与的眼睛眯了眯,再睁大,再眯起来,那正是他紧张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表情。
这样的感觉,他好多年没有体会到了。
文月九看向商大人。
“商大人,”他的脸上满是戾气,那里面有责怪,但是并不深,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单纯的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的表情,“你不是说那朵毒花万无一失,天衣无缝吗?现在那朵毒花没有完成任务就这么死了,许许多多的痕迹都没有被除掉,东窗事发之下,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不可能再下手了,何同亮的人正在调查,痕迹也无法派人去除,以那家伙的能力,迟早要查到我们的头上。”
周围一大片的大人物们全部都忧心忡忡的,何同亮的能力,他们很清楚,何同亮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站在何同亮身后的陛下正在推着那个人调查,何同亮必定会全力以赴,至于查出来之后……那就说不定了。
“要是索性推上去一个酒囊饭袋也就罢了,当初是哪些人举荐何同亮的?”白章冷冷地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圈人。
有些人避开目光,但是并没有人去赞同他的观点。
不管何同亮如何,这里有谁人与之交好或者有利益问题,也或者厌恶这个人,何同亮暂时去当京兆尹大人,的确是那个时候最最合适的。
“这个不用多言,”龙且与道,“就算换了一个什么都查不出来的酒囊饭袋,也没有用,这件事情,陛下一定会誓不罢休,酒囊饭袋查不出,那就最多撤职查办了,到最后还是换上何同亮那样的人,躲不掉的,现在考虑的便是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哼!”文月九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龙大人,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要谈谈管阔为什么没有死的话题?”
他对管阔的仇恨非常深,大概是他对女儿文雨朦的宠爱特别深,管阔不死,是他最最关注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很重要,这可能关系到以后他们面对管阔的决策。
周围沉默了好几分。
“我得到消息,没有任何人帮助他,在当时,大狱里,杀死那朵毒花,是他凭借一己之力的,这实在是骇人听闻。”许久之后,白章道。
他很快就要离开长安了,在这之前,他竟然还看到了这么多的事情,这让他很不安心,唯有长安稳定,他的青州刺史才会很稳定,所以这一次暗杀管阔,他出了不少的力气,现如今也是最最关注的人之一。
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来,白府依旧还有着不小的翻云覆雨的能力,或许这就叫底蕴。
“哼,白章,我看是你们白家的人没有能力吧,弄不到什么确切的消息,拿这些来糊弄我,”文月九冷冷道,“那个废物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实力,商大人也很清楚,那朵毒花可不是闹着玩的,凭管阔一己之力就能够杀死她然后还活着?那样的话你们信,我可不信。”
文月九可能是这里最最轻视管阔的人,大概因为他对管阔的仇恨之深,轻视管阔可以让他获得某种心灵上的满足。
白章和文月九一起在长安这么多年,很清楚对方就是这样的人,淡淡一笑,没有回应,而是看向商大人。
“我们商府得到的消息也是管阔凭借一己之力就杀死了那朵毒花,这样看来,白大人所言不错,但是要想知道详情,只有等小女回来我亲口问她了,而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度过这一场难关。”商大人沉吟了一下,道。
商大人也向着白章的说法,文月九感觉很不舒服,可是他也知道在这里发脾气没有人会买自己的帐,只能冷笑一声,便不说话了。
“管阔没死,那么这一回事情就闹大了。”龙且与一脸忧愁。
“商大人,那朵毒花竟然会死在管阔这等废物的手里,这是你用人不当啊!”
被这么提起,商大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很难堪,他道:“那朵毒花没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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