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切都得不到压制的话,那么长安会爆发一场大乱,在这个南吴大军压境的日子里,大乱将会是致命性的。
春雨越下越密,人潮越来越乱,京兆尹的人和刑部的人开始大规模抓人,而宫廷禁卫们,开始挥舞起屠刀,出现了血光。
在这乱糟糟的春雨之中,出现了一把油纸伞。
一名身材颀长的俊秀青年带着微笑出现在了人潮的上面,看着那些场景,毫无慌乱或者说别样的神情。
……
……
坐在大辇里,薛昭感觉内心越来越不平静,他的眼皮跳得厉害,好像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他其实过来并不太长时间,可是他却像是于皇宫之中待了许久许久。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的陛下——新皇李择南已经离去。
薛昭清楚暗卫们隐在四面八方,甚至还都在关注着自己,只是那些人不会出现,他总是会觉得内心非常空虚。
他的人在刚才他和李择南对话的时候便全部退走了,于是下身不能行动的人,在这里会显得特别的无助。
不过好在,他是薛昭,羽林大将军,北唐年轻一代第一人,他可不会真的感觉到无助。
于是他想,他是应该走了,他想要去长流宫阻止一些事情,他自以为了解了一些李惜芸,也了解了一些李择南,李惜芸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妥协,李择南又会做出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闭了闭眸子,声音不大,也不小。
“让我的人进来吧,我要离开了。”
他说道。
“大将军,您要去哪里?”
暗中,一个声音问道。
“难道我也被软禁了?”他的脸上挂起一丝冷笑。
“哦,不不不,只是我想陛下可能会介意这些。”
“那么我现在对你们很介意,又如何?”薛昭反问道。
暗中沉默了。
许久许久之后,薛府的人终于被放了进来,那些人看着薛昭的脸色,却读懂了一切的意思,什么都没有问,便抬起大辇而行。
皇宫那么大,他忽然有些焦急,感觉自己仿佛怎么也走不出去。
他想从皇城的这道门而出,从另一道门而入长流宫,他多次进出过皇宫,他知道这么做虽然路途并不会变短,但是绝对会少许多麻烦。
出城门,却恍然见到那一身橙衣,他愣了愣。
原来,她在这里等了很久,带着两把油纸伞。
薛昭抬起头来,发觉天色已经变得阴沉。
……
……
雨一直都在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并不大,淋在人的身上,凉丝丝的。
可是人有的时候因为自己的经历导致的心情,而会有一种错觉。
所有人都觉得那些雨在击打着自己,而后冷彻心扉。
在那名少女喊出公主殿下自刎的消息之后,没有人来得及多问什么,也无人会辩解什么。
宫廷禁卫们有着铁一般的纪律,他们没觉得自己有必要对着那些人解释,至于京兆尹府衙的衙役以及刑部的官兵,只是得到了消息,心急火燎地过来抓人,是压根一头雾水。
他们都以为李惜芸已经死了,尽管李惜芸不省人事,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是如果有人喊一声出来,或许还能够给人一点希冀,只是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即使想到了,也被大乱打乱了。
这真是好一场。
如果让南吴人知道,不知会笑成什么样。
的确,很多人的欢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雨水滴落在油纸伞上,声音很轻微。
那名面容俊朗的青年站在皇城的城墙上,往下望,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真是一群没有脑子的人。”他这样想到。
“或许这很没有必要。”他开口说道。
不同于他的心声,这一句,他是说出来的,虽然看起来他并没有在哄闹之中声嘶力竭地去喊,可是声音还是很大。
也或者是他有着一种很强大的气场。
哄闹稍微顿了顿,非常短暂,然后继续。
他却像是一点都不在意,没有丝毫的懊恼,继续说道:
“也许你们并没有弄清楚一些事实,公主殿下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你们在这里打生打死,并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场面的纷乱稍微减缓了一分,因为人们的心中本来就有希冀,于是他所说的话,正是他们想要的,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不听听他会说一些什么呢?
“元三文,你这条各府的狗,现在又去蛊惑陛下,陛下怎么可能会重用你这种小人!?”
远方,传来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那是一名书生。
那是曾经和元三文非常要好的一名年轻男子,以前他们一起赏花、赏雪、赏美人,逍遥自在,可是没想到,最后不仅仅是形同陌路,更是不共戴天。
“我是小人,就你们是大人?”元三文微笑着,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的那种言语攻击而有一点点的生气。
在北唐,现在,最最痛恨元三文的,无疑是书生,他们都认为对方是他们这一群体中的败类,给予了他们最大的抹黑。
其他的人们可能看到过他的一些嘴脸,却并没有深刻意识到他的无耻性质,只是略微怀疑他的人品,且仅仅停留在怀疑的境界上,并没有更进一步。
毕竟,男神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颠覆的,他还有着那么多的女子粉丝。
“我元三文并不在乎你们对我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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