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栀浅的月子越来越大,焦虑也越来越重。倒不是赵栀浅焦虑,而是言枕,毕竟他是去体验过分娩疼痛的人。
那天赵栀浅在家等他下班,结果等着林升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回来,她吓得宫缩,还是林升解释他去体验了分娩疼痛,说是要和赵栀浅并肩作战。
赵栀浅哭笑不得,晚上给他盛汤的时候,笑道:“你这去和我并肩作战了吗?分明是让我服侍你。”
言枕接过汤,还感慨得很,“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
赵栀浅笑了笑,“无痛分娩可以缓解疼痛,我想打那个。”
“打!”他笃定道。
“嗯,到时候带上亲妈和钱。”她点点头。
闻言,言枕觉得有点意思,亲妈?他抬眼正想问她什么时候和柳云慧这么好了,又见她摇头苦恼道:“到时候妈妈去,说不一定哭得比我还凶,我还得照顾她的情绪,算了算了。”
言枕:“……”
他就说!
“生孩子真的很疼吗?”她看着言枕,脸上十分担忧,毕竟言枕是体验过的人。
言枕想骗她,但是又觉得这么说对不起他妈生他的时候受的罪,只得安慰道:“咱们不是有无痛分娩嘛,能缓解疼痛。”
“可是我看无痛那个也因人而异,就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有些苦恼,“不过,到时候我说生不了,想剖腹产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答应啊,剖腹产很难恢复,还留疤,我都有一点点妊娠纹,不想再留一个疤。”
“嗯,好。”他笑着点头答应。
……
分娩的前两天,由于言枕过于担心,赵栀浅先住进了医院,言妈妈恨不得住进医院里时时刻刻都陪着。赵栀浅见她进进出出,心神不宁的,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焦心,她说什么来着,果然不能让她来的。
结果,预产期过了三天,仍旧没什么动静,检查又说一切正常。
晚上给她捏完脚,他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直叹:“儿啊,你这性子咋这么淡定?”
“他不想来过早承受这个世界的苦。”赵栀浅笑道。
“宝贝儿,别听你妈瞎说,爸爸给你买这世上最好吃的糖,最好看的衣服。”言枕凑近她肚子与腹中的胎儿说话。
孩子也像是真的听见他的话一样,很配合地动了动。
言枕的一帮朋友听说他家孩子赖在娘胎里不肯出来,纷纷说他家怕是怀了个哪吒。张祈祐说这孩子性格沉稳,与他家那个急性子的儿子互补,说是要和言枕家孩子指腹为婚。
言枕:“……”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言枕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
“性别上别卡得太死。”张祈祐拍了拍言枕的肩膀。
赵栀浅:“……”
你们家的皇位不需要继承吗?
“仙女姐姐你说呢?”张祈祐笑着问。
“尊重孩子意愿。”仙女姐姐郑重其事道。
几人说着笑,赵栀浅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疼,忙喊言枕:“言枕,孩子好像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闻言,言枕顿时有些慌神,还是张祈祐这个有经验的比较淡定,让言枕守着赵栀浅他去叫护士。
待产室里,赵栀浅疼得都出现幻影了,但医生来看了之后都说等等。她疼得满头是汗,生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死死地抓住言枕的手,“不生了,我不生了,我要剖!”
“好好好!我们剖我们剖!”言枕连忙答应,回头就要喊医生。
“言枕!”她不由得大怒,之前怎么说的?“我要自己生!唔……”
她疼得不行的时候,医生来检查宫口,说是可以推进产房了。言枕紧紧地握着赵栀浅的手,最后被隔在产房外。产房门关上的那一刹,言枕只觉得心口一沉,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他扶墙坐下,喉咙里干得不行,他努力咽了咽口水,嘴里开始发苦。
“哕……”他忍不住干呕起来,嘴里越发苦了。
张祈祐看着他干呕得青筋都爆出来了,觉得无奈又好笑,从护士站拿了瓶水给他。他打开水猛灌了两口,听着赵栀浅在产房内疼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他心尖儿都跟着颤。
“我要进去陪她。”他站起身来,一脸笃定道。
张祈祐忙拉住他,“大哥,你冷静点,待会儿你进去再干呕,再晕血,医生是救你还是给你老婆接生?”
言枕:“……”
可就这么等着对他来说更是折磨,听着赵栀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也不讲道理了,死活要进去。
张祈祐无可奈何,就只能让他消了毒进去。
护士带着言枕进去,言枕还没来得及看清产床,就听见婴儿的哭声,接着就看见护士从赵栀浅身下拉出一个血糊糊的东西。他登时呼吸一滞,眼前一黑,便砸在了地上。
医生护士:“……”
虚脱的赵栀浅:“……”
以及刚出生的闺女:“爹,你礼貌吗?”
……
言枕醒来的时候,全家人都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尤其是他敬爱的母上,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他哪管家人怎么看他,慌忙冲到赵栀浅床前,半跪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宝贝儿,你怎么样了?”
赵栀浅本想揶揄他两句的,但见他不关心孩子是男是女,一心都是自己,调侃的话便说不出口了,红着眼眶摇头,“没事。”
见赵栀浅哭,他积压的情绪也终于忍不住了,脸埋在她身旁放声痛哭,泣不成声地说着谢谢你。
言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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