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两股潮水碰撞到一处,似乎发出一声巨响。
两军相交,就如同两股灼热的洪流,碰撞得浪花四溅。
或许这么说有些不对,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一方面为灼热沸腾的滔滔火山洪流,另一方面,则是稍显娟细却又寒冷刺骨的冰泉。
半空中挥舞的鲜明大旗,疾速奔驰的铁蹄战马、川流策腾的骑士、显目的火光、照耀如白昼的洪流···铸成激烈残酷的战局。
当白马义从的诸多战士,报之以决死的决心的时候,就算人数是相对处于劣势的一方,也同样爆发出了属于他们的光辉。
战场杀伐,给予人忘乎所以的烘热,似饕餮一样,蚕食着人的理智。
分落的喧哗,疯狂捶打的战鼓声隆隆,给人一种动人心魄的氛围。
即便如高郅,亦是融入其中,被刺激得浑身热血沸腾。
他紧贴在战马身上,长枪横放,突然向上挥起,身子则微微一侧,避开了他对面鲜卑骑士的一刀。
战马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长枪枪杆将对方那员骑兵撞翻落马,巨大的力量,即使以高郅如今的力气,也不禁一震。
不过好歹杀死一个人,也算是首开得胜。
什么?你跟我说他只是落马并没有死?
呵呵~~
在高速冲锋的两只军队中落马,你觉得那人还能活?
振奋精神,高郅的视线偏移,就在先前那名骑兵身后,又是一名鲜卑骑士发出一声怪叫,手中的弯刀从下望上反撩过来。
这名鲜卑士兵相貌凶恶,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人。
高郅见了,也不禁吃了一惊,不敢轻视。
不过,现在的他,也不是刚刚上战场的雏鸟了,脑海中闪过几招赵云教授过的马战技巧,手中长枪一挥,借助兵器长的优势,居然后发先至,只一下,将对方捅死。
鲜卑士兵既死,手上的刀自然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跌落下去。
只是,虽然高郅已经连杀两人,但对于兵员源源不断奔赴而至的鲜卑而言,死伤个把人,完全无损筋骨。
相反,赵云手下的这批担当突围“小分队”任务的白马义从,却是死一个便少一分力,人力供需珍贵得很。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白马义从拼着爆发的血勇之气,因为气力消耗而逐渐衰弱后,鲜卑士兵的强势,终于体现了出来。
尤其是当那些鲜卑士兵理智都打得疯狂后,即便收到了致命伤,疯狂的战士们竟然都选择了同归于尽,每一个看到这种情景的人不禁都寒毛直立。
这些先前被击溃的鲜卑军,现在竟凶恶如斯?
很快,白马义从,开始出现了多米诺牌般连绵的伤亡·····
“啊~~!”又是一声惨叫,于高郅赵云不远处响起,似乎还有点耳熟?
“王宽?!”正激战中的赵云回头一望,顿时大惊,长枪横扫身旁诸敌,快马加鞭赶赴到那人身旁,扬手一道枪气将刺杀他的鲜卑士兵贯穿,赵云翻身下马,死死握着那具尸体的手,确定把握不到脉搏后,神情骤然一变,痛苦地大声吼着。
又一名跟随他多年为数不多的老乡人死去!
虽然他是常山人,但是从军后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度过的,和这些将士们一同训练,一同喝酒,一同受罚,亲如兄弟。
如今……最初跟随着他一起来的乡人,竟然先后死去大半!
带人出来,却不能领他们回去····
这让他日后,如何面对村中乡亲?
“该死!”心中的内疚充斥着赵云的心扉,手中枪杆紧紧攥住,冰冷的触感也无法平复怒火,一声怒吼就好像是天雷滚滚,在战场上不停地回荡着。
“嘶吼吼~~!”一声长嘶,夜照玉麒麟,充满灵性的直奔赵云而来,赵云一个翻身落于马鞍之上,长枪扬天,直指战场上的鲜卑骑兵。
“哈哈哈,来人,随我去会会那将!”不得不说,鲜卑的阿列尔这家伙也是个莽夫,见赵云发飙,这家伙反倒激动起来了,也不客气,径直领了百来个骑兵,掣出刀枪,风驰电掣的迎了上去。
赵云红着眼睛,催促着坐下战马,他也已经看到对面那一百多号人马,他掣出了长枪,发出一声宛如苍狼般的长嚎:“全军,冲锋。”
在他的身后,此刻白马义从尚还剩余的七十骑,一听命令,毫不犹豫的将长枪握在了手中,双腿发力,一夹马腹,口中跟着大喊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杀!”
赵云为众骑箭头,勇往直前,很快,便杀穿一批鲜卑士卒,与那阿列尔再度碰了面。
“呔!那汉人留步,上一次,尚未打完就让你溜了,这一次,定要亲手斩你!”阿列尔认出赵云便是上次从他手上救下人的汉人,顿时大喜,勒马主动的咧嘴呼喝道。
不过,愤怒中的赵云可不会和他废话,理都没有理会他,一柄长枪挥舞如雨,继续手起枪落,不断击杀着周围的鲜卑士兵。
“啊呀呀呀···汉狗,居然敢无视某,与小爷死来!”
看着依旧“我行我素”的赵云,觉得自己被忽视了的阿列尔,顿时火了,双跨一用力,直接驱马加速,一个跃马跳到了半空中,双手竖力,钨铁大刀裹着黑气音爆,朝着赵云的脑门,就是一刀劈了下来!
“铛!”一声巨鸣,震得数百米外的人耳鸣不已,浑身蓝光萦绕的赵云,反手横枪,赫然及时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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