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府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假山流水构造的绿色园林,布置得极为精致。
正对府门道,有一座蜿蜒的石拱桥。
石拱桥后面便是一间宽敞的里堂大厅,内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正堂上整齐摆着几张檀木椅,于堂中挂着一幅风水名画,显得格外端庄精致。
管家引着高郅穿过石拱桥,沿着走廊一路向里,直至厅堂之中,于幕下站定,徐徐而退。
等了片刻,穿戴完毕的刘虞,从走廊外踏入大厅,坐上主位,同时召等候的高郅上来。
“你是何人,来寻老夫,又有何事情?”
州牧大座上,正经端坐的刘虞,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骑士,一脸疑惑的向其问道。
本来听到府兵通报的他,是不准备见这几人的,毕竟不熟悉,而且来路不明。
还是因为听到是有关公孙瓒的紧急军情,出于看热闹的心情,才临时改变主意。
不过现在,见到高郅的他,却是不禁升起一丝后悔。
看着高郅如今这一身满身鲜血,袍乱襟散、蓬头污面、脸庞上满是淤青,狼狈不堪的样子...
哼!
刘虞表示,他的内心是抗拒的。
这倒不是说怪他是高眼看人。
很多时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会取决于接下来的对话交谈的进展。
至少目前来看,高郅给他的印象是不甚好的。
说实话...
如果站的再近一点的话,仔细去闻闻,在高郅的附近,还能够闻到,有一股刺鼻的血腥恶臭味。
“禀告州牧大人,在下高郅,乃是右北平太守、都亭侯麾下白马义从屯长。”高郅闻言,抱拳拱手回道。
嗯~
你没有听错,高郅他说的就是屯长。
反正,之前公孙瓒不也有意封他一个曲长的吗?
虽然被他让给了赵云,但是...他当个副手还是可以的吧?
不过分吧?
什么?_?
你说这是欺诈?
no,no,no,这是语言的技巧,善意的谎言!
毕竟,要是说个太低的职位,刘虞觉得你和他说不上话怎么办?
可不要小瞧了这些谈话的技巧。
事从紧急,高郅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做到面不红心不跳滴~
“哦?屯长?”
刘虞眉头微蹙,脚步悄然向后挪动,拉开距离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高郅。
如此年轻,便已身兼屯长一职了?
“哦?那公孙瓒不在他的右北平好好待着,派白马义从来寻老夫,所谓何事?”刘虞撩拨一把胡须,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特来求援尔。”高郅瞥了一眼上方一脸淡然的刘虞,心里决定下一记猛药。
“原来是求援...嗯?求援?”刘虞愕然一愣。
试探、虚与委蛇...
关于公孙瓒派来此人的原因,他猜想很多,却唯独没有猜到这个理由。
求援...
公孙瓒这样的犟驴,也会向自己求援吗?
“公孙瓒会向我求援?”刘虞听得莫名相笑。
“是的,大人,正常情况下,如果按公孙将军的性子,他自是不会向你求援,但是这次不一样,为了百姓,他不得不求!”高郅眼中一亮,故意说道。
“为了百姓?呵呵,什么时候他公孙伯珪除了征伐打仗外,也会关心百姓了?”摇了摇头,刘虞表示不信。
“是的,大人,公孙将军,真的是为了百姓而力战不休,我敢保证,这一次如果没有他,死去的百姓将会比现在,多上数倍!”高郅同样的摇了摇头,耸肩道。
“死去的百姓?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刘虞眉头一皱,留意到高郅言语中的话语,骤然出声喝问。
“...州牧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吧?...”高郅看了一眼面前脸色陡变的刘虞,见似乎吊起他的胃口后,暗笑一声,继续说道。
“就在一天前,乌桓、鲜卑扣疆,席卷幽州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抄略边境,所至残破。”
“事从紧急,公孙将军率军出击,于葬马坡一役,击溃乌桓军万余人。”
高郅一边说着,一边偷瞄注意着刘虞的表情。
毕竟,历史上,刘虞和公孙瓒,可没少为此而大动干戈。
果不其然,当听到公孙瓒擅自出击的时候,这位主张柔和的州牧大人,怒了。
“啪!”刘虞气得胡须真颤,一拍桌子,怒道“公孙伯珪!无谋匹夫!竟然擅自出兵,目无朝廷!端地不为人子!”
“大人...”
“州牧大人!”高郅突然吼叫的声音,打断了刘虞的发泄。
“大人!我知道你想要和平共处,但是,现在问题是,我大汉的子民、泽袍,都被已经深陷困境。”
好言劝说到此时,高郅也是急了。
说实话,对于刘虞的这种想法,作为一名后世之人,高郅他也是非常不屑的。
止戈为武!
和平,从来都不是靠送点东西、祈祷,所能够求来的。
岁月历史证明,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如果一味想着给予换求和平,那最终你将一无所有。
因为给予,始终比不过索求的速度,你给得越多,别人要得只会更多!
就好比大汉,自汉高祖刘邦起,至汉武帝时期,历经七帝,数百年。
因为当初刘邦的白登之围所造成的阴影,采取“和亲”政策,一直成为汉朝笼络匈奴、维护边境安宁的主要手段。
但是,每一次和亲,又能够管上多久呢?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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