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各自汇报的士兵后,高郅一边与将士交谈,一边和吕玲琦一起,沿着武安县城墙边缘走去。
战火带来的影响,依旧没有完全消失。
正在缓慢修补中的残破房屋,被践踏的田地,还依稀残留着燃烧过痕迹的哨塔,一具具正在清理,堆积如山散发着恶臭的尸骨...
所有的元素,汇聚成了一副惨烈的画像。
“战争...真是无情而又残酷啊!”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感慨,依旧从未断绝过。
高郅沉默不语,一双眼眸,却是凌厉似剑,让人看一眼,便会难以忘却。
行走在林间的小路上,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远方城郭,正在重新建设的破裂城墙。
一丈六尺高的城墙完全由土夯成,城门楼子,更是看起来显得十分简朴。整座城市只有一道外墙组成,开了两道门。
门关前,士兵们轻轻的扬了扬手中长枪,各有兵士跟随在他们的身后,队列如龙,指使如臂。
城内同样到处可见损坏的建筑与染血的街道。
有些地方,灰烬未灭,还燃烧着丝丝的火星。
空气中沾染着血腥之气,道路上满是骸骨。
那些匈奴大军已劫掠为生,不会生产。
即便是他们攻占的城池也绝不会去心疼和在意,不知道维护秩序,仿佛蚂蟥一般,要将一座座城市的血液吸干。
武安,这本是一座拥有数千多人口的县城,匈奴大军压境过后,走的走,死的死,抛开投军的,如今也不过堪堪,劳壮力过五百之数。
更多残存的县民,不是行将入土跑不动的老者,便是在战役中,失去了父母的,瘦得皮包骨的孤儿。
高郅看得心中一痛,他仿佛恍惚间,又透过眼前看到了日后历史上所谓的“五胡乱华”的凄惨,面色愈发冷漠。
这个时候,恰有士兵上前,拱手问道:“将军,不知道那些帮俘获的匈奴士兵俘虏,我们应该怎么处置?”
高郅的目光中浮过一层幽色,在这灰烟萧瑟之地,却是多了一层暗色。
“传令下去,尽杀之,一个...不留!”
“诺!”将士听命,手起刀落,那些被俘虏的匈奴士兵,还没有什么感觉,人头便已经落下。
空气中仿佛都溢出了一丝淡淡的血色,灼燃了周围的空气,在虚空之中,形成一层血气。
老人们自己痛快的望着尸体的同时,没有忘记捂着孩子的眼睛和耳朵,不断有哀嚎声传来,城中的血腥气仿佛又重了几分。
“大家放心,我向你们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带汉军回来,杀光那帮匈奴狗,为你们保存。”
高郅平伸出自己的双手,展开,仿佛普通民众最喜欢的孤胆英雄,脊梁挺起,高傲的头颅始终没有垂下,在武安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喃喃吟唱。
之前的那场大战,不但为当地的民众所信服,更是被草原上的匈奴大军所敬畏。
面对着这位最后帮助他们守土安疆的大英雄,这些青壮力和士兵们的目光,多多少少都在他的身上闪烁着。
...
高郅上次演讲结束后,自己也全身心投入军队的训练,努力做好一名合格的将军,吃同住,夜同寝,每日与将士们泡在一起,指点排列,疏漏缺失。
也正是这段时间的练习,高郅才对于军中的指挥,有了一个更全面的认识。
毕竟,想要彻底掌握,还需要付出大量的实践。
用一句诗最能概括他此时的心情: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数天已过。
这一天,高郅和荀攸二人正在讨论军队的编制与气势。
“我见这些军队一个个干劲满满,瞧这气势,却是不知用了何等训练之法啊。”
答高郅咧嘴,满意的笑道:“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法子。既然身为军人,自然存了上进之心,某就是从他们的上进之心着手,激起相互竞争比拼之心,进而提升训练时的劲头和士气。”
荀攸闻言,暗暗点头不止。
这几天他天天有暗中观察着。
高郅的治军严格,以身作则,这些都是他十分欣赏的品格。
“将军,将军!”
一袭快马弛来,很快便接近了人群。
“什么事情?”
“额,这个...这个是少...吕将军特意嘱咐我们去搜寻并且煮熟的食物,让我送来给你。”
“(⊙o⊙)…”高郅眨巴眨巴眼睛,在对面荀攸一脸看热闹的炯炯目光下,轻咳两声,故作淡定的接过士兵手中的木篮。
稍稍撇上一眼,里面的食物不算多么的美味,却也算得上是丰盛了。
一大木盆盛装的白米粥,两碟咸菜,几颗已经专门剥了壳尚且冒着热气的白嫩鸡蛋。
“啧啧,还真是特殊“照顾”啊。”
这一句,意味极深。
高郅他却是恍若未闻,似乎没有察觉到这话的深意,捧着一碗白米粥,哧溜哧溜地吃着正香。
“...噗...”士兵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又凭借着强大的毅力,憋了回去。
匆忙的收拾了一下物品,给高郅快速摆放好食物,这名心虚的士兵,便已经翻身上马。
很快,马蹄声起,疾如飞电,地上撒起了一阵尘烟,而人已然远去。
“...”高郅一路无语,反身自己动手,加摆上两盘小碟,里面还放着一个白煮鸡蛋和些许咸菜。
高郅却是不急,回身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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