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的话,其实严纲他所做出来的反应速度,的确不慢。
毕竟,相比于有防备的情况下应对这种偷袭,无防备的情况下更能说明双方士卒素质的差距,也更容易让对方的将校心态,陷入绝望。
不过,就算是白马义从骁勇善战,英勇异常,久经战事,在发觉失去了马战的优势第一时间下马,也没有办法扭转现在的形势。
毕竟先登死士专门为近战准备的大刀,远比白马义从的马刀更适合步战。
更何况成建制的先登死士在各自伍长的带领下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远远的超过了如今仓促间,被迫下马的白马义从!
面对以逸待劳的先登士卒,已经奔波厮杀一番的白马义从们,也有些力有不逮,可这个距离又属于双方能一口气奔袭抵达的位置,这就让白马义从有些难受了。
严纲面色有些不太好,只能说麴义太会选地方了,选得位置对他们来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相比之下,麴义显然是没有太多的顾忌。
不得不说,麴义这个家伙,平日里面虽说有些狂妄自傲,但也确实是有狂妄的本钱。
相比于麴义,严纲这位老白马义从的统领,在指挥方面就显得有点没有什么天赋的样子。
好在多年朝夕相处培养的默契,与白马义从的磨练让他指挥自己的军队来,还是轻而易举。
如今的他,身上就中了数箭,不过没有什么,哪怕是被命中,严纲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现在要的是杀出一条血路,为自己的战友铺出一条生路!
猛然握紧手中长刀,严纲的眼眸中难掩疯狂之色,他看向麴义,咬牙切齿,大声咆哮:“白马义从的勇士,随我杀尽这些袁狗!”
其实这个时候,局面撑到这个程度,实际上对白马义从而言已经有些不利了,但局势不发展到这一步,先登死士恐怕不会主动出击。
不过,在严纲看来,这将会是麴义先登认为的机会,同样也是他们的机会,对方的统帅颇强,但是严纲还是对自己的白马义从信任有佳。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靠着对攻的方式,命令白马义从们凝聚气势,强行镇压对方,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吼!”哪怕如今已经身陷囫囵,这些白马义从们亦不见丝毫惧色。
他们是白马义从,凡阻挡者,有死无生!
战场永远流淌着生离死别的哀鸣,这些来自于幽并的白马义从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这一次倒下的是战友,下一次可能会是自己,只有击杀敌人才能让自己活的更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白马义从,当之无愧精锐之称。
只是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天敌军队---同样精锐却属性克制他们的先登死士!
再则言之,一般来说武将的统兵能力越强,对于手下士卒的掌控力越强,同等兵力下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就会越强。
麴义的统帅能力也比严纲强一条街的程度。
随着麴义的指挥,先登死士本部皆是浮现了一抹黯淡的血光,甚至空气之中都浮现了一抹血锈的腥咸味道。
在这种军势的增幅下,先登士兵的实力和气势一下子攀升到了极限,周围空气甚至都因为这种充盈的气势凝固到了极限,近乎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仿佛,他们这些士兵,本身就是为了战斗而生,为了战斗而死。
只是可怜了白马义从,这个原本称得上是天下最快的部队,在这一刻彻底成了被包囫囵的馅儿,完全丧失了机动力!
如同橡皮泥一般,被袁军来回蹂躏,落入陷坑、落水者不计其数,仓促间根本无法调头后退;而一些抵抗者皆被先登士兵们刀斧加身,命丧当场。
尤其是在几轮箭射之后,白马义从折损不少,麴义没有枯等时间,而是及时命令步卒扔掉弓弩,持短刀、盾牌与白马义从军短兵相接,一时间失去冲击力的白马义从陷入困境。
麴义的先登军都是合作有序,一个砍马腿,一个杀人,如此种种结合之下,白马义从焉能不败?
这就是针对性战术,先登军在先天优势上就胜过白马义从,麴义牺牲了军队的冲击力,换取来的则是灵活多变的打法,磬河之中河水都被染红了。
望着被自己一击直接打蒙,然后被先登死士抄到身前慌乱抵抗手足无措的白马义从,麴义没有太多自豪的感觉,他知道白马义从并非是败了,只能说是对方对于先登死士估计的误差太多了,而且指挥方面,严纲也有着太多的错漏!
毕竟步兵要团灭骑兵除了绝对的战斗力差距,还有一点那就是必须限制骑兵的移动。
否则的话,就算先登有把握正面挑翻再多一倍的白马义从,但是要说击杀的话,估计连自身三分之一的白马义从,都无法击杀。
当然了,说一千道一万,现在都是他们先登,收割的时候了!
“杀!”
“杀!!!”
先登死士,一千人如一,面色冷漠,煞气环绕,一刀斩出,刀光横扫一切!
仿佛无坚不摧的神刀,血光耀天,一千人不论冲向哪里,都是一片腥风血雨,血流成河。
残尸遍地,尸横遍野。
纵横驰骋,刀光横行,一名名大白马义从不甘的倒在他们脚下。
血液汇成浅洼,浅洼相连,勾成溪河!
“啊!”
严纲环视,面色铁青,悲痛莫名,仰天悲啸,一股股深深的无力之感让他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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