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绕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并没有把戈县的攻伐当一回事。
毕竟,他们也是纵横太行的黑山军,一般的普通郡县的守军,本就抵挡不住。
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戈县附近的袁军,居然还留有一只千人队徘徊,顿时就吃了大亏。
不仅是城内的县兵在极力抵抗,以地势对白绕发起反冲击,外面的千人队,同样对着城门方向,发起猛烈的冲锋。
也正是两面受敌,使得白绕有些苦不堪言,城门是关键,所以他把大半兵力给了李大目,如今他手上也不过数十人了。
而与此同时,此时城门下的李大目更是狼狈,身中数矛,大腿上有一处更是血如涌注。
不过,这个傻大个却是死战不退,脑中只记得白绕叫他守着城门,等张燕他们赶来。
“杀。”杀字出口,这些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黑山将士身上顿时发出一股股的惨烈杀气,为了将军,为了兄弟,卒挡杀卒,将挡杀将。
好在,这些士兵也算是张燕辛辛苦苦的训练出来的,虽然苦战之下劳累,但却努力的举起长矛,凡是冲撞军阵的县兵一律杀无赦。
这个时候,其实双方在力量的对比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对方上千人,是经过严格训练却没见过几次血的军队,单打独斗的搏杀也好,三五成群的小范围群战也罢,都绝对不会是这些刀口舔血的贼寇的对手。
但是却也胜在人数过多,所以白绕他们依旧悲剧的被压着打。
血肉横飞,数百人的搏杀,却显得格外的惨烈无比。
正在这时,夕阳的照射下,有一片黑点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并迅速的扩大。那一阵阵沉闷的马蹄声,就像一道道催命符,打在这些县兵的心头。
这个时候的骑兵,显然不会是袁军,他们自己都清楚,骑兵都被袁绍调动去打公孙瓒了,所以,一定是敌人!
相反的则是李大目他们,已经可以隐约的看见扬起的尘土,这次不管是生是死,唯有拼了,手臂一挥,嘴里森寒道:“援军来了,杀。”
“某去阻拦他们!”
县内的领兵曲长,自持武勇,双手握枪,瞄准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借着这股冲力,力刺而去。
“哼!来的正好!”
于毒望着迎面杀来的一员骑将,大刀挥舞,同样朝着对面的曲长方面横扫而去。
“碰。”金铁交鸣之声,彻响整个战场。
曲长只觉双手一麻,胸口翻滚,一声惨叫,狼狈败退。
“杀。”于毒没有追击,而是长刀一挥,策马砍断县城吊桥上的绳索,县城就像少女被丑恶的歹徒给强行的撕开了最后一道防线,柔嫩的躯体,彻底的暴露在了征服者地眼前。
对方曲长的胸口,那一道长长的伤口虽然只是划破了点皮,但狂涌而出的鲜血却另他恐惧异常。
眼中透入着极度的恐惧,微微干裂的嘴唇颤抖个不停,白皙的左手捂着胸口,仿佛快要挂了一样,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一刀彻底的撕裂了他厚厚的自信心。不曾想死神居然离他这么近。只要再进一点点。
曲长努力地吞了口唾沫,悔恨地转头望着对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不明所以的向前方刺了一枪,拔马便逃,而他身后的一众亲兵也是面色狂变,惨白、惨白的,回身就跑。
“呵!”淡淡扫了眼这个废物的背后,于毒却没有取他性命的觉悟,而是努力的向前厮杀,以扩大缺口,以制造更多的混乱,他身后涌动的大军才是正真的杀招。
“守不住了!放箭啊!无差别射杀!”
呆了片刻,城门校尉凄厉的叫声,如厉鬼般可怖。
凄厉的喊叫声并没有稳住军心,反而是让这些战场上的初哥更加慌乱,弓箭手们只觉得弓都拿不稳,颤颤抖抖的从箭壶中拔出箭,射着几乎没有杀伤力的攻击。
“杀。”于毒在外厮杀,白绕、李大目二人重振军容,在县内,一左一右如三把尖刀一般撕裂。
袁军千人队,犹如已经有了一丝缺口的布匹,这个时候,抵抗是微弱的,甚至有相互踩踏的情况。
“稳住,稳住。”回过神来的县丞相声嘶力竭的大喊,但这些士卒先前没听他的,现在是混乱时刻,自然不会有人听他一介书生的话。
恐惧,慌乱顿时充满了这些县兵的心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贼兵进城了,快跑啊。”
瞬间这些本来还在拼命攻击的县兵四散而逃,尽管那名县尉极力的收拢着县兵,但这些也紧紧是些县兵本来就战斗力底下,意志力薄弱。
要他们守城也只是勉强,何况里面还有不少最近才被征召入伍的新兵,任凭县尉本事通天,也抵挡不住逃跑的潮流。
“罢了,罢了,任他们走把,你也走把。”眼见大事以去,县令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道。
“大人,走把,出城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县尉拉着县令的马就想往外走。
那县令却是一把推开县尉,冷哼道:“哼,走,我等空有士卒数百,却落的个弃城而逃,等曹司空在下坯大败而回,岂能饶了我等。”
随即,叹了口气道:“要是这次攻打县城的是张燕,我等家小还有存活的希望,还是为家里妻儿老小,考虑考虑把。”
“这…。”县尉却是左右为难,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家中老小的性命重要。
“愿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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