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寒风,依旧是猛烈的吹着,渤海关隘下,火光冲天、一片翻腾,惨叫声、喊杀声、怒吼声、甚至隐隐的有些嚎叫之声,所有的想响动全都交织成了一片,恍如修罗地狱,让人不敢正瞧。
厮杀乱斗在一处的双方将士,如同一条嗜血的巨兽,张牙舞爪的向着敌军直冲而去,一阵阵刀刃与箭雨旋风般的袭击着对方,横扫着并摧毁一切。
渤海城关下,那遍地的沙土上,堆积得都是双方士兵的死尸。
战场上到处都响彻着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和袁兵撕心裂肺地惨叫。
在战场之上,人的生命,就是这样的脆弱,就是这么容易随风而逝的。
真真切切的命如草芥,有很多时候,仅仅是因为为将为帅者的一举一动,仅仅是因为敌手的一个狡猾策略,仅仅是因为两方出于处于敌手对立的阶层。
或者,又仅仅是一个恍惚的瞬间,便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生命在战场上,顷刻间就能化为尘土,化为尘埃,真的好似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人,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好脆弱的生物。
激烈的战斗落幕,已经是寅时的时间,东方的日头已经是隐隐的有些发白,微弱的阳光划破夜空,纾缓的照在了渤海城上。
当真是一天一夜的搏杀,直杀得众将士一个个昏头昏脑,疲于奔命。
染血的天空,残肢断臂的战场,战马嘶鸣,哀鸿遍地,就连拂过天空的清风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仿佛人间地狱。
苍茫的地面上,堆满了无数战士的尸首,血汩汩流出汇成一条条血河,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沉闷燥热的感觉。
遍地堆积得都是双方士卒的死尸。
纵马的骑士,在战场上冲来杀去,尽是红着眼睛只顾挥舞兵器砍杀,双方的士卒仿佛不是人,而是凶猛的野兽。
战场之上,可谓是到处都是刀枪碰撞的铿锵之声和死亡之前撕心裂肺地惨叫。
望着如此惨烈的情景,辛毗有些忧心忡忡。
别看他们渤海郡内防守依旧,但是在城外一方的战事,却是有些捉襟见肘,对白马义从已属难以抵敌之势。
“拖!拖!”辛毗的心里暗暗地叫着,只要拖延过这一段,赵云他们骑兵攻势衰竭,己方便可挽回士气,胜利的天平或许会再一次的向着自己这面倾斜过来。
一边如此想着,目光微微下挪,当望见某道人影的时候,辛毗忍不住一声哀嚎。
赵云!那员白马的领将。
都是此人坏的好事!
辛毗眼眸微微闪烁光芒。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单看赵云从对面阵中单手御马的骑法和甩枪时的姿势,便不难看出此人为一方猛将。
而且,之前赵云厮杀的过程,同样诠释了这一点。
要知道,辛毗也是见过战场鲜血的人,可是在直面赵云厮杀的他,也是心有余悸。
那种正面面对的感觉,简直就好似是让他变成了一只预感到危险来临的羚羊。
光是回想,辛毗的整张脸变得苍白无比,一双白嫩的文士手掌,在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此人,非常人,不可力敌尔!
这个时候,赵云的战神般无匹的身影,基本上将袁军心底那最后的一点精神支柱彻底的破碎,根本就没有勇气在继续与之战斗。
低如闷雷的马鼻声响起,由远及近的渐渐急促。
脚步声狂乱的叩击着地面,漫天的尘土和草泥纷纷涌起,令人几欲窒息。
面对溃退的袁兵,副将杀上瘾,还想继续追击。
“敌军气势已经被我们压迫,如果再继续压进,对方一定会燃起汹汹的复仇火焰,正所谓哀兵必胜,诚不可取。”赵云摇了摇头,勒转马缰。
在他身后,是无数竖摆着长长的战刀枪戈。
刀未沾血,枪未刺人,可仍旧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沉寂中,杀气似乎也被深深的套入了兵器之中,如同关在囚笼中的野兽,蠢蠢yu动着想要寻找出一丝契机脱笼而出,其后便可以肆意的吞噬这世界上的一切生命。
可以预见,当这些武器出鞘的时候,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即将拉开序幕。
刀锋掠处,枪戈所指,无数的生灵将永堕尘土。
不是敌人的,就是自己的。
赵云弯弓,飞出一箭,犹如流星赶月,嗖的一声,射中那士卒的额头之上。
这一箭劲力大的惊人,直接刺穿了士卒的额头,箭身全没入其中,直至箭尾。
“嗷~~~~”
“嗷~~~~”
“嗷~~~~”一腔的热血渐渐沸腾。
“撤!”
赵云拨马而走,白马云从。
...与此同时,冀州境内,距离渤海郡以南十数里的管道上,大军行走。
“呼...嗤嗤...”风声猎猎,吹刮得旗帜颤冽,连绵起伏。
随着一杆杆高耸的旌旗扬展,马蹄声脆,践踏起无尽灰烟,携着落雷滚石之威,悍然前驱。
大道的尽头,滚滚的烟尘缭绕,众多的战马与人头在气雾中时隐时现。
一支行进中的军队,宛若从地府中脱出的幽灵一般,正狰狞带着无匹的杀气。
暗红色的战旗,如滚滚巨浪般卷动,当先一面红色的大旗尤为醒目,旗面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文”字,闻面便是一股萧杀肃清之意,这是一支强大的军队。
当先一员悍将冲在最前面,一袭大红披风在朝阳下显得格外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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