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帮匈奴狗,总算是退了。”一员已经全身染血的曲长,也不嫌地上脏,浑身酸涩没劲的他,一屁股直接坐倒在城墙的地上。
战场,就如同一架巨大的绞肉机。
张大着那张无形而又狰狞丑陋的死神之嘴,不断吞噬着厮杀搏斗双方的将士们的生命。
仅仅只是方才的那场攻防战,无论是五原郡的守军,还是匈奴人,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如今,在五原城的城墙下,可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大量堆积着的尸体呢,有五原守军的,也有匈奴士兵的,有人的,也有战马的。
浓郁刺鼻的血腥气息,徘徊在五原郡城周围,久久不散,就连城墙的边角,都给大量鲜血给浸渍得成为了黑红色。
“这些匈奴狗还真是像一群黏人的野兽一样,反复无常,甩也甩不开啊!”
“是啊!尤其是刚刚他们那种诡异的攻城法,当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天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还好有大人,及时打退他们,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得出来,匈奴人刚刚闹腾出来的那一出戏,委实是出乎预料的,把五原郡守军吓得一跳,基本上现在的城墙上,好不容易才停歇下来的众人,都三五成群,零零散散的还在议论着刚刚发生的这件事。
当然,普遍的,他们都还带着些许侥幸的语气。
面对数量远超他们的匈奴大军,众人到底还是有所动容的,没办法,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光是他们,就连王华本人,不也一样,有所顾虑?
“大人,匈奴人再一次成功被我们打退了,怎么你反倒愁眉苦脸的?”不远处,五原郡长史在犹豫很久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一脸苦涩,并没有因为击退匈奴而过度开心的王华,提出询问。
“唉,局势如此恶劣,匈奴人如恶狗一般疯狂,援军又不知道何时能到,本就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我们的伤亡又如此剧烈,这叫我如何能不愁眉苦脸啊。”
王华闻言嘴角泛起苦涩,摇了摇头,叹息说道,“此次,乃匈奴人用‘势’乱我军心,属阳谋,难以破解,唯有小心处置,以严令约束将士!”
说到这里,王华还是有些不甘地说道,“可恨就在于,即便清楚对方的意图,也没有好的应对办法,对方摆明了要用人数优势堆耗我们,可我们还不得不拼人,要是在如此下去,将士们士气大跌,如何能作战?”
“再则来说,匈奴这一次的军势之强,也是委实出乎我之意料,如此情况,若是我们再不严整军令,如何能破敌制胜?然而若要严整军令,便要上下一致,不得有半分徇私!”
回想起之前匈奴大举进攻时,那股子仿佛接天连地、浩浩荡荡,一眼望去,如波涛般汹涌的气势,他心里就不好过。
尤其是当他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己麾下将士,眼中微微流露出几分黯然。
归根结底,他们人手还是不够,已经有无数的士卒倒在了冲向敌军的途中,然而,就算是如此巨大的伤亡,匈奴方面后续的攻城过程中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迟疑,踏过他们同泽的尸体、拿起同泽的武器,义无反顾地冲入那片如同暴雨般的箭矢中。
面对这样的军队,怎么才能将他们完全击退?
面对这样的军队,他们又要如何去做,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抵抗住对方的攻势?
哪怕王华他自诩他麾下的那些老卒的战斗力,并不逊色任何人。
但是哪怕那些士卒素质再高、作战能力再强悍,也无法支撑多长时间,毕竟,双方的兵力太过悬殊。
况且,他五原郡的老卒,也不是能够源源不断的补充,那些都是经过多年培养出来的精锐,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培养得出来。
说罢又感慨般重叹一口气,铿锵说道,“罢了罢了,既然现在匈奴再看亦是无益,不看也罢,走,抓紧时间休息!”说罢,有些坚持不住加心烦意乱的他,不顾旁人,独自下了城楼。
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王华背影,城墙守将挠了挠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的皱眉低声对一旁的长史说道,“将军不再继续探查匈奴进攻虚实了吗?怎么才看了几眼,将军便要回去了?”
“呵呵,”长史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将军心思,我等岂能想得明白?或许是将军他心中已有对策呢?”
“哦……”偏将扰扰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长史却是在心里暗暗叹道,“唉,将军,你是怕再看下去,就连你心中战意……亦会全无吧……”
“好了,留下五百人随我守备,其余人等,下关歇息,以待明曰!”目光收回,长史看了一眼一旁疲劳过度的众人,吩咐道。
守将闻言一脸愕然,诧异说道,“先生欲亲自守夜,这如何使得?下官愿意代劳!”
“呵呵。”长史望了一眼奋战一夜已经有些困得站不住的众人,微微一笑,自嘲说道,“说实话,我不通武艺,守关之时,我怕是帮不上任何忙,不过看看关下敌军动静,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守将闻言,强忍心中激动,拱手一礼大礼,随即对麾下将士喝道,“尔等还在此做什么!随我下关!”说罢,他转身对说道,“先生,那……那下官厚颜歇息去了……”
“好好歇息!”望着残存的数百守兵,长史感慨万千。
尽管如今的大汉已经日落西山,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但对于这个时代的汉民而言,他们依旧可以桶胸抬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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