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子婴既未责怪他,又未对他露出那种失望嫌弃的眼神,司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收回偷窥观察虞子婴脸上神情的视线,低下头后嘴角无法抑止地翘了起来,那微小珍惜的弧度,就像第一次得到宝贵东西偷偷藏起来怕别人夺走回味不已的感觉。
“咳咳,我说——”怒以前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肚量狭小的男人,但是在虞子婴面前他发现原来当一个男人真正在意一个女人的时候,肚量可以少到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眼看两个无视他相处得浓浓郎情妾——妾无表情的桃色氛围,心底就像是被陈醋腌过一样不是滋味。
在出声得到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他便阴阳怪气地道:“我们耽搁在这康城已经一天一夜,现在又还要在这个猩臭的出风口待多久呢?虽然我不着急,可要知龗道城外可是还有人在等着,对了,婴妹妹好像说你只找到我鬼蜮国的公主,可是还有一个瑛皇国公主下落不明?”
不是听不懂他言语中饱含的明嘲暗讽,虽不知龗道他突然变成这样是为哪一遭,不过虞子婴的确心思因此一转,开始考虑起之前一直被搁置于一旁的问题。
华铘他究竟是去哪里了?为龗什么当初他们四个人一起掉落榕宅的陷阱内,但唯独他一人消失不见了呢?
另外……虞子婴看向怒,这才想起一件事情。
“你看到渡鸦没有?”
怒也想起之前那只引路的乌鸦,想了想,猜测道:“我想,它应该是自己离开了。”
离开了?之前分明一直缠着她撵都撵不走,如今竟一声招呼不打自行离开了……?虞子婴眸色重重,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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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翠微峰,八百琉璃水,康城北端鲁加大峡谷,蔚蓝天空突鸣一声尖锐鸦声,一黑点于天空峭壁间盘旋一圈,最终飞朴敛翅停靠于一名身穿黑沉斗篷,身材纤瘦嶙峋的男子手臂上。
“渡鸦,昨夜,你去哪里了?”
带着金属冷质的枯哑嗓音从斗篷覆下的阴影内透出,虽然音调暗哑晦沉,但音色据推测亦不过十七、八岁少年罢了。
渡鸦昨晚刚干了一件大事,正兴奋地跟主人嘎嘎诉说,但注意到自家主人思绪早已不在躯壳,一身阴森四散寒冷之气后,便停下了聒噪的声音,偏头盯着他。
少年也似根本不在意它的回答,随意问了一句便朝着前方停靠于路旁的紫幡辇驾车队走去,走动之间,一阵阵呛啷的金属撞击的声响动。
“殿下。”从车队旁跑来一名尖声尖细的白皮太监公公,他脸上腆着微讨好龗的笑容,捏着嗓音道:“陛龗下,公主她这一路赶程受热流汗不适,想去……”
他那略带着几分不满的话藏在客套的语气中,正想将要述说完,却在一道森冷幽绿暗芒的视线下嘎然而止,他一双细长的谄媚眼睛徒然瞠大,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困难,更妄遑说话了。
“耳朵聋了吗~本殿刚才说的是……即刻出发。”
简单几个字被嫉妒用一种既轻慢又从齿缝中蹦出来的力道吐出,杀意重重,仿佛已有一柄死神的寒刃抵于他喉咙处,太监当即煞白了脸色,他结巴道:“是,是,奴婢立即,立即就整顿队伍出发,发了啊。”
他不知不觉全身都汗湿透了,僵着脸皮干笑一声,便跟有鬼追似地跑了起来,却想刚走一步,一道朴楞楞的黑影便扑压在他脑袋,太监只觉眼前一黑,一道无与伦比的巨痛清晰地发生在他眼声。
“啊啊啊啊啊——”接着一道惨烈恐怖的拔长尖叫声回荡在空谷山峡之中,久弥不散。
“嗤嗤嗤嗤~像这种废物,除了拿来喂渡鸦~”嫉看着那倒在地上,被渡鸦啃啖得面目全非挣扎求饶的太监,勾唇露齿森森一笑,启唇道:“——还有何存在的价值?”
四周护送队伍赶至朝渊国联姻的紫衣军队目不斜视,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场血腥的剧目,而公主车辇窗棂刚才掀开的一角不知龗道何时放下,内里只有一名抱着腿蜷缩成一团,瑟瑟发颤害怕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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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虞子婴纡回一段路回返康城的时候,在城门口看到了下了马车,正朝着城门口内不断紧张张望的肖宝音,还有守在马车旁,一副已经不耐烦等待的宇文三兄妹。
宇文煊在这些人当中算得上是耳力最佳,他第一个听到身后有人靠近,一转过身来便看到虞子婴等人,当即一怔。
“你们……”他想问的是你们什么时候出的城?但话还没有说话,却听到虞子婴率先道:“我带出来的人呢?”
这话当然不是对宇文三兄妹所说的,肖宝音一听虞子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立即急转掉头,惊喜喊道:“婴姐姐?”刚喊完,她又看到虞子婴身旁的怒与已经丢了幕蓠,露出真颜跟在虞子婴身后的司。
“怒哥哥你也没龗事啊,不过……他是……谁啊?”虽然心中有几分猜想,却不敢肯定,于是肖宝音略带迟疑地问道。
“他嘛,音妹——音儿不是跟他独处接近大半月吗?难道会认不出人来?”怒暧昧一笑,有意将话题带到令人浮想联翩误会的方向。
他看虞子婴在场,也不想随便喊别的女子妹妹了,便唤了一个兄长意味的称呼,他只想将别人带沟里,可不想一并掉沟里去。
“始!?”肖宝音惊讶不已,她当真不知龗道始原来竟长这模样,因为他一直不准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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