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听老孙在说时目光时不时地朝着我身后瞥就大致明白了,他如果不是有把柄在古羲手上抓着那就是有事相求,所求之事多半与他身体里的降术有关。
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何从渡口上了岸后他还不一走了之,却要跟着我一路到医院来了。因为在那地下室的时候古羲把他的老底都给兜了,这还是在他藏着掖着不肯说实话的前提下。以他那贼精的头脑,估摸着解体内降术的事就得着落在古羲身上了,可是水口发生了异变,一共四个人却只出来了我和他,那他还不把我给看死了?
想到这时古羲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弯道口,我敛去杂念疾跑过去,可当站到拐弯处时看着人来人往的护士台周遭,却找不见古羲了。
前后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就是他在眼皮底下消失的一瞬,却没人影了。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愤怒?在心里翻找了一遍都没有这种情绪,应该是巨大的失落吧。他总是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念及此时又觉讽刺,居然还指望他会顾及我的感受。
老孙紧随着也跟了上来,探头寻了一圈本想来问我,一看我这沉脸就没作声。他越过我不信邪地又在四周找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似懊恼又似后悔地跺了下脚才走到我旁边。
沉默了一会他熬不住,张口试探地问我:“老常,你光杵在这也没用啊。你们那么熟要不打个电话给大哥问问?”我歪了头盯他看了一瞬后,嘴角一拉了笑回:“你相信我没他电话吗?”老孙愣了愣,挠着头又说:“那你知道他家住哪吗?”这次连他都不确定的语气了,估计心里头在想我连对方电话也没,这家庭住址估计也不大可能了。
不过我倒是点了下头道:“知道。”
老孙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杀过去啊。”
我移转目光面无表情地说:“在萍城。”
“......”老孙被噎着说不出话来了。
那他堵了几句话,心里头要比刚才舒坦不少。还自嘲地安慰自己:怎么着也比这老孙强吧,至少我身体里没中个什么降术之类的邪物,也不用眼巴巴地指望他给我来解。比起他出现之前,我两袖清风什么损失都没,哦对了,还赚到了五十万。
我得思量着用这五十万去做什么,老是这么给人打工画画也不是一回事,不如自己开个店吧。宽心之后我就转身朝着电梯走了,老孙立即跟在我身后巴结着问:“你是不是想到找大哥的方法了?”我直截了当地回:“没有。”
“那你现在上哪啊?”
“找店面。”
老孙恁是没转过弯来:“老常,你是不是舌头没捋顺,把找大哥给说成了找店面?”
懒得再理他,走到电梯口时见数字正好在1楼,我又习惯性地牵了牵嘴角按下按钮等待中。这个表情老实说还是跟他学的,那叫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次我很有耐心,不管电梯还是一如既往地缓慢运行着,再不像之前来时那样火急燎燎地等不了去跑楼梯。恐怕现在我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慢慢等就是了。
老孙有点摸不清我脾气,在旁哼哧哼哧着气却没敢再打听。
这时突听护士长在那喊:“都让让,都让让,把过道和电梯口位置让出来,有伤者要送病房来。”随着她喊声,过道里的病人家属都往旁边让开,而电梯口也空出来一个位置。但我见那护士长却还没过来的意思,而是站到手术室门前,这才留意到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
这时刚好电梯门打开了,不过是向上的。门随之又关上后缓缓朝着上层而去,一共十二层,来回至多再等个两三分钟左右了。也不用担心刚护士长的喊话,因为医院里一般送严重伤者都是用的身后那部特殊电梯,与这客梯没有关系。
老孙在旁呼吸变重时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想去理他,可我不理他他却来拉我袖子,把他甩开后又粘了上来,还指着那处道:“老常,你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身体倏然变僵的一瞬我如弹簧一般掠了出去。到那近处是毫不犹豫地一拳朝着对方胸口打去,打是打中了,可是就如打在一块棉絮上一样,那用尽了我全力的一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散了。我发誓真的不是我自己在最后关头撤了力,这时候我除了打那一拳外还想把可恶的浅笑给撕了。
“力气倒是增了不少,不过小愿,拳头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我怒瞪着眼前这人,恨不得用眼光将他挖个洞,咬牙切齿地低吼:“非要玩失踪的游戏吗?”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跟丢了的古羲。
比起我怒到跳脚样子,他倒是很闲散地回我:“叫你跟上,偏要去看无关紧要的人,自己跟丢了我又来跟我发脾气,小愿,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我的回答是一脚朝着他膝盖骨踢出,但这次他没有任由我踢,侧身一让,我的脚就踢在了他身后的一张推床脚上。不知是护士长还是医生的大叫了起来:“小心,伤者不能动。”
我的视线也就是条件反射地一瞥立即就又朝古羲看去了,但看到他脸上神色古怪,突的反应过来刚才看到的推床上的人是谁。面色一变了再去看,却见推床因我刚才那一踢的力量不小,正朝着廊道里横冲直撞,行人都往一旁躲避开,就没一个人要上前阻拦一下。
眼看就要撞到墙上时,横着里冲出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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