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背传来疼痛才得知知觉已经回来了,扭转头瞳孔缩了缩,果然刚才那一下是道非所为。不过他似乎比我伤得还要重,死死瞪着我,张口要说话就见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那脸色就灰败了几分。我在心中讽刺地想:这算不算叫父女相残?
从古羲身上撑坐而起后要想起身已经不行,与道非所隔的距离也超出了串珠细丝的射程,而且以他的造诣恐怕普通的武器也奈何不了。
不过他比我更不济,在试了几次都没能爬得起来后他放弃了,露了一个惨烈的笑费力地开口:“天意,当真是天意!开头、过程都由我一手安排,没想到是这结局。七星最终归附于你,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吧。”
我对他有着忌惮,不知此刻的语言是否又是为了迷惑人心而设的局,所以闭紧嘴只盯着他全神戒备。道非似乎也并不要我搭腔,说那几句话就喘息很重,等稍微平复一些后又道:“愿儿,念在你我曾父女一场就为你指点这最后一局迷津吧。你身旁那个人确实是个很可怕的对手,他说得每一句话都似真以假,似假又真,除了他恐怕没有人知道其中藏了什么心思在内。不过目前我大致能够理出一些线索来,你不妨听一听。”
“别相信他!”就在道非打算继续说下去时,突然被一道轻到不能再轻的语声打断,这声音来自何知许。他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只不过没了黑气的脸却苍白如纸,靠躺在树桩处可谓气若游丝。
道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这小子倒也坚挺,居然能在受七星重击后还没死。”
心头一沉,不是说七星已经归属我了吗?为什么何知许还会受七星重击?
道非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般,又把目光落回我脸上道:“你一定在想他为什么会受七星的重击,道理很简单,被你击碎的幻境是他用魂凝炼而成的,此刻他至多是具残魂之躯而已。”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死?”我是发着狠问的。
道非的瞳孔缩了缩,反问回来:“你有见过魔法师在水晶球碎裂而开时会死的吗?”
他意思是他只被伤到一点点?我扫了眼那地面上的血,冷哼了声一字一句道:“我们打个赌吧,看谁能先起来了结对方。”
道非闻言眸光闪烁了几下竟然从地上翻身而起,即便看起来很艰难也在一步一步逐渐缩短与我的距离,一直走到跟前时他盯着我狠厉地说:“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但下一瞬他却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又似乎觉得可笑地问:“你认为这刀能杀得了我?”当他走近到一臂之距说话时,我就将早就握在掌间的柳叶刀送进了他的腹部。可能他觉得我脑子抽了,何知许用林风与葬魂同时插进他身体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我却还用柳叶刀去扎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随着柳叶刀刺入他身体,我掌心有一股无形的气流灌注在刀上,眨眼间柳叶刀就像被化开了般散在他的身体里。
到这时他脸上的神色才出现惊骇,死死瞪着我不敢置信。
我漠然迎视,不去看那以柳叶刀为点处发生的变化,等到视线余光中出现一个洞穿了的大窟窿时才轻叹了口气。
听到道非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你竟然连他的心机算谋都学了八分!”
没错,跟着他太久,想不学会也难。
在环转四下看到所有人都像是昏死过去时我就已经察觉到道非的异常了,他比其它人看着更像奄奄一息;于是有意假装担忧古羲的情况而忽略了他,就在他来袭时我收了身上的气息硬受那一掌假装不支而倒;之后假意愤怒,以语言相激迫使他走近,为的是——距离缩短到不容他有逃离的可能。
他若不死,我焉能再安心?
只轻轻一推道非的身体就往后沉倒,看着那双眼闭上停止了呼吸后我才轻声说:“柳叶刀是你送我的,最后我用它送你一程,也不枉我们......父女一场了。”
那四字尤为艰涩,嘴里也全是苦意。
我也不知道柳叶刀凝聚了七星的力量后最终后果会怎样,只见道非的身体以腹部那个点为圆心洞穿的窟窿一点点变大,竟像是这具身体都要被慢慢销毁一般。
也不知是否是他体内留存的修为还是其它,就见他的头顶慢慢引流而出一股黑气。那黑气流窜到空中后并没有散去,反而凝结成一股扭曲蠕动,突的何知许在旁急喊:“小浅,快阻止他的魂逃跑!”我不由一惊,伸手欲去抓时黑气已经像一阵风一般退离开几丈,然后听到道非的声音在徐声回响:“这一仗我算是输了,不过我会回来的。愿儿,希望再见时没了古羲的你能够变得更强。”
随着话声渐小那股黑气也如风卷残云般快速消失于视线中,而我却被他最后那句话给震骇住了。拔地而起追出去几十米但徒劳,那屡黑气是往着盘山而上的瀑布群掠去的,除非我要能飞渡寒潭还要有登天之术,只能对天嘶吼:“道非!”为什么说再见时没了古羲的我?他在意指什么?还是这只不过是他逃离之前故意给我下的心咒来扰乱我?
心急寥寥地跑回去,迫切需要一些事实来应证自己的念想。
然而只跑出十几步我就嘎然而止了,被恐惧包围,身体抖到像筛子一般不能抑制。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这特殊的眼力,因为哪怕是瞎了也不用看到古羲这时的样子。
刚才就有所察觉他哪里有了异常,但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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