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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笑,温柔了无情的景致,摇曳了看客的心旌。
女子眉目舒展开来,眼中有了些许笑意。无尽的妖娆妩媚刹那闪现,之后消失,又回归于清冷。
瞬间芳华,已足够人一生铭记。
夫妇二人携着男童,去挑选了几样寻常孩子玩儿的物件,闲闲游走片刻,便又上车离去。
一直驻足打量的看客这才慢慢散开去,低声议论着那对夫妇是何许人也。
倾城笑颜,美人芳华,不似凡间人,符合这几点的,京城中的眷侣,也只有摄政王夫妇。
京城百姓能够看到这对夫妻同时现身的机会,之于许多人,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弥足珍贵的惊鸿一瞥,所以他们不断被人提及,不断被人赞为神仙眷侣。
谁都不知道,莫兆言也是今日看客之一,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
心情。
也许连他都说不清楚。
季青城与卫昔昭却不知晓这些,直到瑜哥儿尽兴了,才回了王府。
小九先说了太夫人前来之事,不等季青城回应,又悄声说着什么。
瑜哥儿不解地看着两个男人。
卫昔昭笑道:“神秘兮兮的,我们不理他们。”
“嗯!”瑜哥儿立刻张开手臂要卫昔昭抱,“姑姑,吃葡萄。”
卫昔昭抱起他之际,道:“是谁要吃葡萄?姑姑此时可不想吃。”瑜哥儿惯是个爱偷懒的,说话总是几个字,不肯多说,她就总是故意逗他。
“嗯,嗯,是瑜哥儿,瑜哥儿吃葡萄。”瑜哥儿笑着搂住了她肩颈,“姑姑,快,饿……”虽然小,也知道他姑姑总是这样刁难他。
卫昔昭笑着继续逗他:“姑姑不饿,又为什么要快?”
“姑姑!”瑜哥儿不依了,嘟起了嘴,显得气鼓鼓的。
“你也就跟我耍耍小脾气,换了你姑父你还敢么?”卫昔昭开心地笑着,抱着瑜哥儿回了房里。
那边的太夫人被请到书房,等了多时,季允鹤赶到,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季青城才来了。
看着眼前两人,第一次,他的目光中承载着太多猜疑、失望,还有陌生。
真的,他已不再认识眼前两个人。
十八年来,他最信任的父母,如今给他的,竟是那样一个残酷、讽刺的局面。
“你真的要我对青城说出一切,是么?”太夫人看向季允鹤,眼中竟有挑衅的意味。
“不急。”
说话的是季青城。他缓缓落座,抬手示意小九。
片刻后,小九从外面拎进来一个人。
季允鹤脸上现出猝不及防的意外。意外的是他的儿子竟将这个人找到了,意外的是他的儿子竟私下调查他。也只是片刻,他神色一缓,释然一笑。
无所谓了,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太夫人则是惊慌站起身,又颓然落座。
季青城眼色阴霾,沉声问道:“太夫人,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语声一顿,他取出一把匕首,丢在太夫人脚下,“若有一字半句虚言,我乐得看你自尽而亡。”
“他……”太夫人目光变得呆滞,看了那人一眼,目光中有憎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太夫人,季青城唤她太夫人。很显然,他已得知一切。
不过顷刻之间,局面发生逆转,是不能再坏的局面了。
倾诉与被责问,即便是同一件事,感觉亦是大相径庭。
喉咙努力吞咽几下,又看一眼脚下匕首,太夫人的双脚向后瑟缩了一点,“他、他是青坤的……青坤的……”她说不下去了。
“难怪,我自幼年起就知道,你待我与青坤不同。”季青城漠漠一笑,“也难为你了,将我养在你名下十八年。”视线错转,他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你来说,说你所知道的一切。”
那人身形直抖,先是告罪,在小九厉声喝斥下,才将前尘旧事一一道来。
季青城的生母,原是柳寒伊的一名贴身丫鬟吴氏,主仆二人眉眼间颇有些神似。吴氏对季允鹤动心,不必柳寒伊晚。
柳寒伊远嫁龙城之际,许是不想身边再多一个连丝毫念想也无的女子,将吴氏留了下来,并留下了一封写给季允鹤的书信,请他若是可能的话,善待吴氏。
吴氏生下季青城,是在季允鹤酒后,将吴氏错看成了柳寒伊。只那一夜,有了如今的摄政王,也有了她后来的悲凉人生。
太夫人容不得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吴氏难产而亡在她看来,是应有的结果,自然,她要推波助澜,暗施手段。
季允鹤却在吴氏死后大发雷霆之怒,要挟太夫人,若是长子出了任何差错,便唯她是问,杀之而后快。
就是在那样的恐惧之下,太夫人不得已才将季青城带在身边,不敢出任何差错,生怕因为一个孩童丢了性命。
之后,冯氏又怀孕了,很有喧宾夺主的势头。
太夫人无可奈何之下,与当时一名小厮做下了为人不齿之事,之后灌醉季允鹤,将腹中胎儿冠上季家姓。
她是犯下了死不足惜的大罪,而如今的破釜沉舟,却也正是利用这一点——这是她做的孽,却也是季允鹤乃至季青城一生的耻辱。
她赌,赌他们父子不敢背上这样的污点,因为门风败坏至此,还有何资格让府中长媳抚养太子?
随着那男子诉说完毕,室内陷入沉寂。
太夫人的心,却慢慢镇定下来。
“青城,你已经知晓了这一切,那么,是否要将此事声张出去,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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