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昔昭没接东西,笑得冷淡,“你累不累?”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卫昔昀收回手,“我不过是成人之美,大姐是不是想多了?”
“凭你一面之词,我怎知这不是莫公子送给你的?你怕惹人闲话,急着把东西栽赃到我这里么?”
卫昔昀也不恼,笑意如旧,“大姐,此时只有我们两人,又何必还要颠倒黑白呢?”
“说的是,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我就挑明了说吧。”卫昔昭静静凝视着卫昔昀,“你本意是想让莫兆言与我私会吧?如此便可抓住我的把柄,使我沦为他的妾室。只是可惜,莫兆言根本不可能答应,你也算聪明,看出了这一点,就说服他去向父亲提亲。只是可惜,有人已经将这些事告诉我了。”
卫昔昀当即脸色一变。这一番话,句句说中了她想法转变的过程。是谁告诉卫昔昭的?与莫兆言说话的那个地方,自来冷清,甚少有人踏足,不会那么巧被人听到。那么……她转头看向沫叶,目光凶狠,一定是她出卖了自己。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沫叶吃了一惊,忙连连摆手澄清:“小姐,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卫昔昭轻轻笑起来,“二妹也不必动气。我近来喜欢翻看医书,知道些药理。你若想惩罚沫叶,平日不妨多给她吃些夹竹桃之类的东西。”说着,视线扫过沫叶腹部,“如此,二妹什么样的气也能消了,只是不知,大少爷会不会心疼。”
沫叶惊慌地后退两步,手护住了腹部。
沉星听出话中深意,不由惊奇。奇的是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她也不过是直到今日才觉得沫叶有点反常,还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说起。
卫昔昀腾一下站起身,思索片刻,目光转为恐惧。就算是沫叶出卖自己,却也不会傻到将她与大少爷有染的事情告诉卫昔昭。卫昔昭先是离间,证实她的打算,之后又挑明沫叶已有身孕之事——她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事是谁走漏消息的?好半晌,她才哑声问道:“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不是明摆的事情么?我的终身大事,也是你能做主的?”卫昔昭讽刺一笑,“即刻去阻止莫公子提亲之事,我还能饶你这次。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妹情分,让大少爷再加一条罪责。终究是你房里的人和大少爷有染,事发后,你也难逃干系吧?”
卫昔昀试图为自己开解,无力地道:“我、我也是一番好意对大姐一往情深,才有了这想法……”
“你明知我不会相信,又何必徒劳呢?我交代的事,要快。”卫昔昭嫌恶地看了字画一眼,“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卫昔昀如获大赦,拿起东西唤沫叶,“还不快走。”
“沫叶留下。”卫昔昭冷冷一笑,“你心肠狠毒,回去后加害沫叶毁掉证据,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行……”
“或者,我们此时便将此事闹开?”卫昔昭威胁之后又安抚,“等过段日子,我确信莫公子安于现状,自然会将沫叶还给你。你我虽然不合,却也不会用此事要挟你的。说到底,是沫叶糊涂,不关你的事。”
卫昔昀踌躇半晌,已想不出带沫叶离开的法子,再三确认卫昔昭会不会将沫叶送还,得到承诺之后,才忐忑不安地离开玲珑阁,片刻也不敢耽搁,径自去找莫兆言。一路悔恨自己还是行事轻率,竟被卫昔昭反过头来刁难。却是如何也不知道,卫昔昭对于一些事早在前生便已有耳闻,今生自然要善加利用这个优势。
留下来的沫叶,无比惊恐的望着卫昔昭。二小姐固然不是手软的,可此时的大小姐,也让她怕的厉害。
“你这几日就住在后罩房吧。”卫昔昭命人将沫叶带下去,转头又叮嘱沉星,“沫叶还能帮我的忙,你们好吃好喝地照顾着,不要伤害她腹中胎儿。”
沉星称是,随后又叹息,“真不知她怎么想的……不过是日后做个妾室,又是何苦呢?”
“你看大少爷一无是处,别人却不会这么想。”
前世,父亲出征,许氏传出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卫昔昀和大姨娘才说了沫叶的事,那时沫叶已怀孕近三个月了。后来,沫叶被抬了妾室。
细说起来,沫叶也是个苦命的。卫昔晙就是半个纨绔子弟,且没什么出息,平日里一双眼也只在府里貌美的丫鬟身上打转。前世在沫叶之后,又收了两个通房,沫叶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都是一样。眼前种种,若没有沫叶在卫昔晙面前挑拨,卫昔晙又怎会这么憎恨她。想想那次卫昔晽淘气使得沫叶和卫昔昀摔倒,沫叶竟什么事也无,不知算是她的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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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在众人面前栽了面子,称病不见人,也便免了晨昏定省。卫昔昭用过饭,早早歇下,第二日一早,继续去兰苑抄写佛经。一连两日,都没见到季青城的影子,倒也自在。
卫昔昀每日必要去玲珑阁一趟,试图让卫昔昭相信自己已经说服了莫兆言,最重要的,是想将沫叶带回自己房里。卫昔昭高兴了就敷衍两句,不高兴了,就连人都不见。
第三日上午,季青城和卫玄默先后脚回到府中。
季青城缓步走进室内,见卫昔昭凝神书写,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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